邓苦笑嘻嘻看着他:“要不要俺给你一剂毒药?无色有趣,吃下去就断气。保管没有一点儿痛苦。”
粮商如何不明白,这是嫌三百石少呢。又狠了狠心道:“那就五百石,不能再多了。”
粮商又伸出一根指头,程灵慧昂首瞟了一眼。
再看别的那俩。一个长得油头粉面,看人的时候目光闪动,明显也不是甚么良善之辈。另一个固然玉树临风,但身着锦缎,头戴玉冠,明显是有来源的。
洛河口这些年没少沾洛河的光。这里近邻洛河,水上交通便当。洛河县更是客商云集。不缺的就是乡绅大户。那粮商的家宅盖的甚是高大,光围墙就有七八尺高。
程灵慧得了这两万石粮食,告别这粮商。接着往下一家而去……
程灵慧年青,又习武,别说坐一会儿,就是坐个三五天都不成题目。那粮商固然只要五十多岁,身材也算结实。可眼下程灵慧带来的人把家里守了个严实,他身在厅上,四周连个蚊子都飞不过来。更不晓得后宅的妻小如何惶恐。屁股底下如坐针毡。
“呸。”程灵慧还没有开口,邓苦已经一口啐了畴昔:“哪个叫你如许和俺家大人说话。见官不跪,你想造反吗?”这帽子扣得但是了不得。沾上造反的边儿,不死也得脱层皮。那粮商这才想起,本身面对的是朝廷的钦差。堂堂四品大员。再看面前这位钦差大老爷。固然看上客年龄比上一个钦差老爷年青。可眉宇间自有一股凌厉的气势,明显是不好相与的主。当下腿脚一软就跪下了。
程灵慧不吃那一套:“下官年青,也是一头雾水啊。”你看着给吧。如果达不到我对劲,你本身想……
粮商伸出一个手指头。程灵慧低头喝茶,当作没瞥见。
粮商内心暗骂:“匪贼啊,这清楚是活匪贼。”可他嘴上又不敢说。急得抓耳挠腮,咬牙顿脚道:“好,我承诺你就是。”
那主薄也是个机警人儿,一边儿记,一边儿还大声念:“洛河县,某年某月,洛河口耿记粮行,大店主耿万秋捐粮食两万石,以济乡里。”
“一万石,少一粒粮食,下官就只幸亏你这里筹办过冬了。”现在才四月气候,离夏季还早着呢。程灵慧这是公开耍恶棍,你不给我就赖着不走了。
程灵慧接着道:“我先前让人聘请各位耄老一叙,想是各位事件繁忙,得空脱身。下官就只好亲身登门拜访了。白叟家不必镇静,方才是下官教谕部属不严,让白叟家吃惊了。还望白叟家看在我年青,又拜访您的心机过于殷切的份上,不要和他们普通见地。”
粮商急得在厅里坐不住,可看到那森罗殿里的鬼神普通的官兵,他又不敢私行拜别。钦差是有特权的,杀人都不消上报。万一触怒了座上的这位,脑袋掉了都没处所说理。
这粮商本来只是找个借口想开溜。被程灵慧这么一拦还真有了尿意。又不能在程灵慧面前尿裤子。他可传闻了,这位钦差大人来访,打得就是鄙视钦差的大旗。鄙视钦差就是鄙视朝廷。那罪名如果落实了,一家长幼的脑袋恐怕都不坚固。
如果别人说送这粮商去死,粮商必然不信赖,可从邓苦嘴里说出来,就算不信也感觉阴风劈面,诡异的很。仿佛他身上带着很多看不见、摸不着的‘脏东西’,被他缠上,就算不死,后半辈子也够倒霉的。
那粮商两眼一翻,真的晕畴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