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许隆的面,叶婉如许说一是给刘博远做脸,让许隆再想压迫刘家时有些顾忌;二来也是因她对刘博远存着些惭愧之心,想借此弥补一二。虽说刘博远阿谁原配自有取死之道,但不管如何说,导火索老是她叶婉没错。
“许大人过谦了,谁不知曲城许家那是数一数二的大师,买卖遍及炎麟国?现在更是有许大人在朝为官,真可谓是如虎添翼,连本公主都不得不退避三舍呐。”叶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香茗,意味深长地看了许隆一眼,见他张嘴要说些甚么,也不睬会,独自转转头来对刘博远道:“我传闻刘兄娶了继妻?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此次来泽城,我特特挑了一些礼品送给她,旁的都还平常,只要一串东珠项链我瞧着还好,那还是皇后娘娘送我的,我就借花献佛了罢。”
“长公主真是太客气了,我们这类商贾人家,那里敢用东珠这类奇怪物,还是请长公主收回罢。”刘博远边说着,边想叫小厮将叶婉说的那串东珠项链取来归还给叶婉。东西的贵贱倒是不要紧,主如果叶婉的这个态度,明摆就是站在他刘家这边,这才是最难能宝贵的。许家出了个知府又如何?论品级、论分量,哪点能比得上长公主?最蠢的是,许隆竟还敢明里暗里打压叶婉名下的铺子,真真是找死不看时候。
“哼!孤还不是瞧见你堂堂辅国长公主被个小小知府欺上头,为你张目么?你竟是不承情。”蔚凌如此淡风轻地扫了叶婉一眼,顺手端起玉竹为他端上来的清茶,揭开茶盖拂了拂伸展开来的柔滑茶叶,抿了一小口,笑道:“阿婉调教出的丫头用着就是费心,难为她倒记取孤最爱喝这老君眉。”
许隆在一旁被叶婉打断了话头,暗自愤怒不已,又见叶婉与刘博远阿谁热络劲儿,刘博远脸上的笑容在他看来就有些刺目,忍不住讽刺道:“长公主都这般说了,刘家主还矫情甚么呢?长公主不也一样经商么,有此珠玉在前,我们也就百无忌讳罢了。”
蔚凌云传闻刘府的家主来了,闲着无聊,便也想过来瞧瞧这位连叶婉都夸奖过的贩子,若真如叶婉所说,是个舒朗仗义的人,无妨重用一番。不想刚走到前厅门口,正闻声许隆这意有所指的话。泽城官员的背景,在出京前他就细心体味过,现在商贾这份职业在贰内心已经不似以往那样低下了,真有才调的商户人家后辈,为官做宰的他也觉没甚么大不了的。但这泽城知府,较着就对叶婉态度不善,这此中恐怕还触及到商战罢。生长贸易的确对炎麟国有好处,叶婉的本领是无庸置疑的,何况民气本就是偏的,他与叶婉交好,为何不大力拔擢叶婉,莫非还要他回身去帮一个外人不成?
小厮见叶婉对许隆不是很热络的模样,非常有眼色地搬了个春凳给许隆。许隆见此景象额上的青筋跳了跳,老仇家刘博远,是直接坐在了叶婉的下首,而他却只得了个春凳坐,亲冷淡近一眼便知呐!这叶婉瞧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长得倒是都雅,看来这心机也实在很多,他一来就给了个上马威。可不管如何说,人家的身份在那摆着,他又不得不恭敬着。喘了两口气压下心下的不甘,许隆一挥手,让他的小厮将捧着的礼品呈到叶婉面前,道:“听闻长公主殿下到临泽城,下官特命内人备下些许薄礼来拜见,还望长公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