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我让衙役去牙行说一声,明儿个就带人过来给叶蜜斯过目。”
赵兴胸脯拍得山响,承诺道:“叶蜜斯放心就是,我定是会把茹月当眸子子似的。”
叶婉晓得铁柱从没见过官,不免心头发憷,也没有真的想指责他。拉着林嬷嬷快步走到银楼门口,薛掌柜正恭恭敬敬地号召赵兴内里请。叶婉和林嬷嬷对着赵兴福了福身,赵兴有些宽裕地虚扶一把,道:“叶蜜斯不必多礼,本日我是特来给叶蜜斯道贺的。”说着,身后的衙役很有眼色地将贺礼奉上。
“赵大人做事倒是精密。也罢,林嬷嬷这些年也实在是受了很多苦,能有个好归宿我也放心了。只是赵大人需得善待嬷嬷,不然…哼哼,我兄妹二人论权势自是不敢与赵大人比拟,但也别当我们是好惹的。”叶婉眼神锋利地盯着赵兴,出言警告。
叶婉心知赵兴是想送给林嬷嬷的,面上却故作惊奇:“没传闻赵大人有妻室啊,难不成是要送给哪个红颜知己的?”
来到楼下,赵兴窥了林嬷嬷一眼,将叶婉拉到一边,红着脸小声道:“叶蜜斯,我想买支发簪。我也不懂这些个,你帮我挑一支吧。”
能不好么?库房里这些都可称之为佳构,是筹算等银楼名誉打出去后再拿出来高价出售的。叶婉细心遴选了下,拿出一支喜鹊登枝的发簪,递给赵兴,道:“我看这支不错,喜庆。”
叶婉见小宝非常懂些端方,想来是林嬷嬷调教过,笑着打趣林嬷嬷:“还是林嬷嬷会调教人,瞧瞧这才多久,小宝这小丫头瞧着可懂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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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赵兴说是想娶林嬷嬷为妻,叶婉非常对劲,神采也放缓些,拧起眉头道:“可林嬷嬷现下还是奴籍,如果赵大人能想体例脱了嬷嬷的奴籍,嬷嬷又情愿嫁于你,我自是乐意成人之美的。”自古良贱不通婚,若只是纳妾,民不告官不究的,也就罢了。可如果要娶妻,奴籍女子是千万不可的。
“可别,我看小宝跟嬷嬷非常靠近,还是让她跟着嬷嬷吧。免得嬷嬷整日无聊,有个机警懂事的跟在嬷嬷身边,我也好放心。”叶婉没拿赵兴当外人,也就没甚么顾忌地与林嬷嬷谈笑着。
林嬷嬷看了小宝一眼,也笑起来:“小宝是个机警的,我再教教她端方,今后就让她跟着蜜斯服侍着。”
铁柱见叶婉不像活力的模样,挠挠后脑,嘿嘿傻笑着连连应和。
“不不不,不是!”赵兴仓猝否定,恐怕叶婉曲解,一咬牙干脆将话说开了:“是送给茹月的。”
赵兴狠狠松了一口气,道:“当年我便求了夫人,夫人已做主消了茹月的奴籍,只是没多久叶家就出事了,也不知这事办没办成。前些日子我就给京里的故交去了信查档,想是过未几久就能复书。”
福隆的库房设在后院,重新清算过后,在墙边摆着几个木架,木架上整齐地分类摆放着一盒盒的各式金饰,都是这一个月以来银匠们做的新品。库房中间是一张风雅桌,几张椅子,便利入库出库的人歇息。叶婉行至安排发簪步摇的木架旁,将盛着烧蓝发簪的盒子拿下来,捧到赵兴面前,让他过目。赵兴看了又看,感觉哪支都好,嘿嘿傻笑着对叶婉说:“我看着都好,叶蜜斯帮我挑吧。”
薛掌柜受宠若惊地将贺礼收了,叶婉笑着将赵兴迎进银楼,边说道:“赵大人太客气了,本日赵大人能来,真是让我们福隆蓬荜生辉。请内里。”叶婉将赵兴请上二楼,小宝早备下茶水,见叶婉领着个三十来岁,器宇轩昂的男人出去,想来就是县老爷了。忙将茶水奉上,然后退到一边,不着陈迹地偷偷打量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