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姝精疲力倦,拖着酸胀双腿,仓促走向板车问:“她们好些了吗?”
“四弟莫慌。来, 边走边聊。”姜玉姝悄悄平静, 欣喜道:“边境自古寸土必争,边塞城池失守,朝廷毫不会罢休。陛下雷霆大怒,严惩贪墨一案,并责令我们放逐屯田,估计他已经调兵遣将援助西苍了。”
郭弘磊毕竟年青气盛,目光锋利,沉声表白:“孩儿从不管李姨娘或是张姨娘,只晓得父亲有四个儿子!总不能任由三弟劳累病发吧?放逐乃科罚,意在惩办犯人,四弟体格强健,官差岂能容他坐在车上?”
“哦, 来了!”女孩儿抿嘴一笑, 一溜小跑追逐亲人而去。
郭弘磊摇点头,“没甚么。到时再说。”他转头号召,“四弟,快点儿!”
夜间
女孩儿愁眉苦脸, 无法答:“我们家在赫钦, 牧河边上的刘家村, 与庸州隔河相望。北犰兼并了庸州,仍未满足, 隔三岔五偷袭西苍,那些牲口贪婪无耻, 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我们村不利,离得太近,为了保命只能躲开,投奔亲戚去, 避一避战乱。”
“哦?”姜玉姝一愣,下认识问:“是好动静?还是坏动静?”
“真的吗?”
郭弘轩靠近听了半晌,吓得瞠目结舌, 扼腕道:“想不到,西苍竟那么乱!人家避祸,我们却往前凑, 的确是送命。”
王氏被次子的问话噎住了,勃然变色,厉声问:“弘磊,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呢?”
但不知乾国可否击得胜犰?
夏季炎炎,姜玉姝热极了,脸涨红,止步解下水囊,仰脖喝水。
“这……”方胜皱着眉,几次摸索两名伤患的呼吸与脉搏。半晌后,他摇点头,沉重宣布:“蛇毒狠恶,她们没能撑住,已经身亡了。”
“你们都下去。”郭弘磊挥退下人,哑忍道:“这辆板车,是专为家里的‘老弱伤病’向张大人苦求通融才得来的。孩儿自不必说,连她也没要求坐。莫非四弟比他二嫂更荏弱?”
“慈爱”二字砸下来,王氏欲言又止,憋得神采非常丢脸,冷酷盯着姜玉姝。
“啊?哦,好。”郭弘哲忙不迭抱紧承担。
“本来如此。”姜玉姝神采严厉。
“走罢。”郭弘磊内心也不是滋味,“前车之鉴,必然要警告其他人谨防蛇虫野兽!”
“嘶,唉哟。”大腿特别酸疼,僵绷得扯不开。姜玉姝狼狈咬着牙,几次倒吸气,底子轻巧不起来。
姜玉姝笔尖一顿,心如擂鼓,盯着陪嫁丫环,轻声说:“我一时胡涂才自寻短见,与你无关。”
晨风凉爽,日上树梢。
郭弘哲言听计从,并执意接过二哥的承担。而后,他低下头,悄悄缩在角落里,没敢看嫡母一眼。
姜玉姝快步靠近板车,小声劝说:“众所皆知,三弟天抱病弱,赶路太辛苦,多照顾照顾他吧?”
郭弘磊拎着盘成圈的铁链锁,沉甸甸,“咣当”搁在板车上。他看着母亲,既绝望又头疼,恰好碍于孝道不宜直白顶撞,以免激愤白叟,闹得影响赶路。
“哦。”郭弘轩无精打采,焉巴巴。
郭弘磊莞尔,一本端庄地说:“女人好胆识。”
“谁敢乱动,就是找死!”
“如何?”
姜玉姝愣了一下,才明白“她”是指本身。
女孩儿扫视郭家高低,猎奇问:“你们呢?你们又是上哪儿?”
每当高低坡时,腿部和腰部狠恶酸胀疼痛,几近没法曲折,万分难受。
姜玉姝实在听不下去了,叹道:“老夫人,消消气,要怪就怪我们只求得一辆板车。”
没错,确切是换了个芯。
“又委曲你了。”郭弘磊饱含歉疚。
“十足不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