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衫丫环嗤笑问:“阖府皆知, 姜大女人为了嫁进侯府、轻贱无耻偷爬准妹夫的床, 明显得偿所愿,却为何寻死?”
“该!啧,二公子为甚么情愿娶她?”
你们曲解了!究竟上,姜大女人是被人谗谄的,她百口莫辩,屈辱抱屈,悲伤绝望透顶,才寻了短见。姜玉姝强忍不适,深吸几口气,敏捷理清脑海中原主的影象,挣着嗓子解释道:“实在,我没有——”
“谁晓得?侯爷急得当场旧疾复发,二公子外出刺探动静,彻夜未归。”绿衫丫环话音刚落,另一火伴靠近奉告:
一火伴迷惑问:“奇特,世子为甚么俄然被刑部抓走了?那些官差凶神恶煞的, 闹得上高低下民气惶惑。”
“若非弘磊不忍见你被姜家活活打死,你休想得逞。我原觉得、原觉得结婚后你会循分守己,岂料你一进门便寻死觅活,的确是搅家精!并且,你前脚刚进门,弘耀后脚就被抓,显见你是个丧门星!”王氏怒不成遏,劈脸盖脸叱骂一通后,严肃叮咛:“小桃,药随便她喝与不喝,反正靖阳侯府既不欠她的,也不想留她做儿媳妇。”
节哀?王氏顷刻瞠目结舌,面前一黑踉跄后退,几乎跌倒。丫环婆子仓猝搀扶,却被狠狠挥开,王氏心惊胆战,跌跌撞撞地往南院跑。
“众目睽睽的事儿,还想狡赖?”
吊颈之前,她还在娘家闹绝食了?莫非她不乐意嫁给二公子?小桃再度一愣,讷讷答:“有,有的。您稍待半晌,奴婢去叫厨房做些平淡粥汤来。”顿了顿,她看着完整不像传言中那般妖媚放荡的新少夫人,哀告道:“奴婢去去就回,求您不要再做傻事,不然,上头必然宽恕不了下人。”
“二少夫人,您终究醒了!”
“哎, 二公子真不利!昨儿大喜之日,他拜完堂还没来得及入洞房, 府里就乱成一团麻了。”绿衫丫环叹道。
论家世,靖阳侯府远超书香小户。
这模样,与少女时的姜玉姝有八分像。
“哼。”婆媳对视半晌,相看互不喜。王氏举高低巴,耷拉着眼皮,绝望道:“当初,我相中的是二女人玉姗,谁知你竟敢在令尊寿宴上做手脚,下/药迷昏弘磊并靠近勾引,不择手腕地抢走妹夫。如此行动,实在令人不齿。”
姜玉姝循声扭头,她头晕脑胀,浑浑噩噩,先是瞥见个圆脸梳丫髻的侍女,旋即被入目可及的刺眼大红吸引住了:红被、红枕、红帐、红幔、红漆家具、红囍字等等。此乃靖阳侯次子的新婚洞房,雕梁画栋,大气华丽。
对症的温凉汤药津润了喉咙,姜玉姝舒畅很多,指着外间哑声问:“她们刚才、咳,在谈甚么?”
王氏年近五十,一贯养尊处优,气势凌人。她愁眉紧皱,眼里尽是讨厌,冷酷诘责:“别人家的新媳妇进门,都是次日朝晨便给公公婆婆敬茶,你可倒好,大喜当天他杀!令尊现任工部侍郎,姜府也算大户人家,竟然会养出像你如许的女儿?”
“少夫人,您感觉身上如何样?”
“没死,刚巧被回房换衣的二公子救下了。”
丑事一出,亲朋震惊,流言流言不堪入耳,裴家又远在江南,本性荏弱的原主没法接受,在娘家几番寻死得逞,被硬塞进花轿草草出阁。终究,她趁拜完堂独处洞房时,吊颈自缢。
房内,昏倒的姜玉姝动了动,半梦半醒,脑海中一遍遍响起刺耳刹车声、两车碰撞声、惊骇尖叫声。狠恶相撞时,她正在后座清算文件,未系安然带,脑袋重重砸向侧玻璃,当场身亡。
王氏神采一变,忙问:“出甚么事了?”
“老、老夫人,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