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醒了!”丫环们喜上眉梢,有的换湿帕子,有的擦汗,七手八脚争相照顾。
“他还在忙啊?”姜玉姝躺下枕着承担,腰酸背痛,头晕脑胀,抬手一摸,脸发烫。
颓废不堪的人群顿时唉声感喟。
“木桥粗陋,大水一冲便毁。”
一行人相互搀扶,冒雨赶路,全成了落汤鸡。
“真抱愧,我、我给各位添费事了。”姜玉姝喘吁吁,不时眼冒金星,一阵一阵地颤栗。
姜玉姝定睛一看,顿感心安,扬声答:“我走得动!”
郭弘哲缩在边沿,被颠簸得摇摇摆晃,大声提示:“嫂子?嫂子,您还是坐起来吧,戴上斗笠挡挡雨。”
面对湍急大水,世人当即噤声,低头沮丧地回身,跟从官差往回走,直到天将黑,才叩响了决明寺的庙门。
“哈哈――”翠梅猛地一愣,靠近细看,体贴问:“您的气色如何这么差?着凉了么?”
张峰一挥手,无法地叮咛:“今晚赶不到驿所了,改去决明寺!”
“桥呢?”头领张峰黑着脸,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咬牙问:“桥哪儿去了?”
“快醒醒,喝药了。”
粗陋禅房内
姜玉姝唇无赤色,勉强挤出浅笑,怠倦答:“淋了雨,脑袋有点儿晕乎乎的。你呢?你要不要紧?”
乌云压顶,瓢泼大雨劈脸盖脸,雨线密密麻麻,如帘似幕,六合间一片暗沉沉。
岂料,当辛辛苦苦走到傍晚时,却发明通往对岸的木桥已被山洪冲毁!
郭弘磊叹道:“少胡说!快喝药,喝完吃晚餐。”
“哼,不必理她!”王氏忍无可忍,不悦地叱骂:“郭家不幸倒了霉,上高低下都遭罪,并非独你一人。巧珍,你纵再哀痛也应当适可而止,整天哭丧着脸,暮气沉沉,像甚么话?”
郭弘磊大感不测,猜疑核阅两眼,客气道:“可贵嫂子体贴。多谢。”旋即,他扭转头,正色安抚道:“你着了凉,有些发热,但放心,大夫说并无大碍。”
半昏半醒的姜玉姝蹙眉,挣扎着展开眼睛,呼吸短促,脸通红,眸光毫无神采。
“俄然下雨,还没完没了的,费事呐。”
王巧珍眼神一变,踱步近前,哈腰说:“玉姝,你终究醒了,瞧把弘磊给急得!行了,从速喂她喝药,明儿还得赶路。”
“呜呜呜惊骇,我惊骇……”电闪雷鸣,郭煜瑟瑟颤栗,吓得躲进祖母怀里,惊骇大哭。
张峰抱拳道:“多谢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