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弘磊强自抖擞,叮嘱道:“你先回房歇着,我顿时草拟休书,尽快送你回娘家。”
姜世森神采和缓,上前拱手,欣喜道:“事已至此,只能劝侯爷节哀顺变,多保重身材。”
郭弘磊坦白直言,“您为官二十载,甚么风波没见过听过?小婿绝非危言耸听。家兄犯下大错,贪墨案的其他罪犯皆已连累百口,以陛下的圣明公允,靖阳侯府极能够难逃一劫。”
“如此听来,你是怪我偏疼了?”靖阳侯蓦地沉下脸。
这时,靖阳侯拖着病体盘跚来迟,咳喘着道歉:“亲家!切莫同妇人普通见地,可贵、可贵你敏捷来探,快进屋坐。”
姜世森面无神采,髯毛颤抖,猛地跨前两步,慎重表白:“侯爷,姜某教女无方,给府上添了乱,实在忸捏。但自古女子有三从四德,玉姝既已出嫁,便‘生是郭家的人,死是郭家的鬼’,她若不好,理应由婆家管束,纵打死也无妨。”顿了顿,他慷慨激昂,掷地有声道:
小伉俪四目对视,一齐松了口气。
“父亲、母亲,求您二位沉着些,都少说两句罢,一会儿亲朋们来了,瞧见如许多不好。”郭弘轩鼓足勇气,试图搀扶母亲,却被一把挥开。
郭弘磊依计行事,跨前一步挡住老婆,顺水推舟,躬身答:“母亲言之有理,孩儿非常悔怨当初未服从您的劝戒。姜氏实在太率性妄为了。”
王氏心乱如麻,既担忧,又哀恸,对季子说:“傻孩子,你年老是被陛下赐死的,不宜大办丧事,只给靠近的几处亲戚送了讣文,别的没敢请。”
公公婆婆相互抱怨,争论不休,姜玉姝不便插嘴,扭头望了望火线:为治丧,府里的管事们接连回话,郭弘磊责无旁贷,忙得一时候脱不开身。
“唉,家门不幸,出了个孽障!请,进屋说话。”
“我――”姜玉姝攥紧丝帕,穿越不到半天,就碰上诸多费事,任她绞尽脑汁,眼下也理不清,干焦心。
郭弘磊满怀遗憾,却别无良策,“孩儿明白了。”
郭弘磊雷厉流行,撂下一句“我先和他谈谈”就疾步相迎,翁婿俩靠近商谈。
郭弘轩挠挠头,客客气气唤了声“二嫂”。
姜玉姝浑身一凛, 本能想后退,心机一转却稳稳站立, 福了福唤道:“老夫人。”
“是。”姜玉姝偶然靠近婆婆, 利落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