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攸关,谁也不敢懒惰,一个比一个当真。
斯须,溪畔草地仅剩两人。
郭弘磊离得近,想了想,朗声答:“共十一人,但混战中跑了一个,他趁乱逃进了南坡密林。”
“小子,你可看清楚了?”潘奎横眉立目,高壮威猛。
郭弘磊安然自如, “在上个驿所时, 曾听人提过几句。”
“哦?肯定是你部下的人?”潘奎满腔肝火,抬高嗓门,峻厉道:“小栓,你看清楚些,逃兵扰乱士气,必须一个不落地正法,以正军纪!”
郭弘磊拽起胞弟,另点了个小厮,“你来尝尝,用我昨晚教的那几招。”
“对方有箭,万一又是杀人不眨眼的逃兵,你是想当活靶子么?唉哟,轩儿,从速下来!”王氏心惊胆怯地招手。
郭弘磊接过,抖开一看:雪青丝帕,绣着淡雅兰纹。他依言擦干水珠,字斟句酌,缓缓问:“姜府园中东南角的兰花,满是你亲手栽种的?”
十七岁的俊朗男儿,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威武不凡。
郭弘磊正色答:“的确逃了一个。当时,逃匪被人踹到山坡旁,顺势便跑了。”实在,那人恰是他本身踹的,故一清二楚。
郭弘磊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谈起。他盘腿而坐,俯身洗手洗脸,如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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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姝余光一扫,瞥见晶莹水珠从对方额头流下,缀在高挺鼻尖,打湿孝服。
“是么?”潘奎率众赶到坡下,一边检察,一边绝望道:“小栓,你管束无方,部下出了逃兵,不止你丢人,全部赫钦卫都没脸,还扳连无辜百姓丧命,罪不成恕!”
郭弘磊抬手指道:“那儿。”
郭弘轩吓得脖子一缩,仓猝跳下板车。
潘奎年近不惑,身长九尺,肤色乌黑壮如铁塔,遥遥便皱眉,勒马喝问:“吁!你们是甚么人?何故出了伤亡?”
姜玉姝用力拧帕子,头也不抬,“有甚么事吗?”
“当务之急是缉捕逃兵。”潘奎恨铁不成钢,厉声喝令:“愣着做甚么?立即抓人去啊!”
“女人,时候不早了,安息吧,现在每天都得夙起赶路。”翠梅枕着承担,昏昏欲睡。
“顿时,就歇了。你先睡。”姜玉姝一边清算纸笔,一边望向门口空位:
其他人一听,恍然大悟,七嘴八舌夸了又夸,赞叹不已。
郭弘磊“唔”了一声,无需言语,旁人察其神采便见机退开。
“二公子。”
“公子, 忍一忍。”小桃抽泣着, 轻柔朝伤口撒金疮药。
老天保佑,幸而来的不是逃兵。张峰既松了口气,又陡生愤懑,板着脸,直挺挺站立,冷酷答:“我们奉旨押送放逐犯人前去西苍,不料遭受强盗拦路劫杀,伤亡惨痛。我的五个弟兄当场丧命,另有三人重伤、十几人重伤。”
郭弘磊谦道:“您过誉了。”
“走,瞧瞧去!”潘奎上马,腰悬长刀手拎鞭子,率众检察尸身。
嚯!放逐的犯人里,竟有如此绝色才子?田波刹时震惊,赞叹不已,紧盯着姜玉姝,从秀美脸庞往下,细究其小巧身材,目光久久逗留在胸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