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弘轩挠挠头,客客气气唤了声“二嫂”。
王氏却悲忿填膺,不肯就此罢休,急赤白脸地说:“侯爷既比我会教,就该把耀儿也教诲成才,却为何向来只会责备宗子?耀儿动辄得咎,每当他出错,您必然拉着我一块儿嫌;但弘磊违逆长辈时,您不也是任其混闹?弘磊色令智昏,一意孤行,娶了个寻死觅活的搅家精,这叫‘明理孝敬’吗?”
“唔。”潘奎面无神采,高大壮硕如铁塔。
无辜的兵卒们果断点头,田波惴惴不安,也跟着点头。
“够了,少强词夺理!”
“……那里。是贡献长辈的。”郭弘磊颇不安闲,俊脸微红,叮咛管家分果子后,单手提起一篮,单独走向树荫。
“少夫人……”小桃大为动容,感激涕零, 跪倒在姜玉姝跟前,忐忑道:“此事闹成如许, 都怪奴婢莽撞, 原不该嚷的。”
潘奎抱动手臂,斜睨问:“如何?”
“是。”钱小栓毫不踌躇,拎起马鞭便上。田波先是一呆,继而窃喜,极力粉饰光荣之色。
郭弘磊怀着等候,行动仓促,暗忖:她想吃,见了果子应当会欢乐吧?
“举手之劳罢了。”驿卒镇静接过碎银。
姜玉姝抖开破了口儿的衣袖,与翠梅待在树荫下乘凉,一边闲谈,一边补缀。
“部属色迷心窍,一时胡涂。”丁远扑通跪下,叩首道:“部属知错,求大人宽恕。”
姜玉姝状似尊敬聆听,实则发楞;郭弘磊试图解释,却被劈脸盖脸一顿骂。
“实在,皆因侯爷常日过于严苛,耀儿害怕您,才不敢奉告父母欠下了赌债。不然,他如何会铤而走险?”
王氏怒不成遏,直训到口渴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