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村原有四百多户人家,避祸了大半,残剩不敷两百户。人虽少,但一年之计在于春,村里常例庆贺了青龙节,毕恭毕敬,祈求风调雨顺,期盼五谷歉收。
小头领站定,用力揉搓冻麻了的手,环顾四周,喘着粗气问:“你家人就住在这儿?”
小伉俪同时向对方靠近,姜玉姝细心打量他,严峻问:“为甚么俄然返来了?你、你们没事吧?”
窦勇神采一变,举头淡淡问:“踌躇甚么?莫非不敢劈面回绝本将军?”
姜玉姝试种了一季,胸有成竹,前后调集村民,周到安排催芽、切块、拌种、下种……有条不紊。
“你们没事就好。谁受伤了?”姜玉姝得知家人安然,刹时松了口气,心头大石落地。
忙着忙着,日出日落,云卷云舒,漫山遍野的积雪悄悄溶解,泥土垂垂化冻,冰封的牧河溶溶流淌。
批示使的居处,保卫森严。
郭弘磊循声相迎,简朴奉告:“我返来办点儿事,稍后便回营。”
翠梅迷含混糊,眼睛展开一条缝,坐起呆了呆,猛地复苏,心急火燎跳下炕,忐忑问:“怎、如何啦?半夜半夜回家,出甚么事了?”
郭弘磊一愣,满脸错愕,惊奇问:“您成心收部属为亲兵?”
“保重。”姜玉姝挥了挥手,目不转睛。
郭弘磊与弟弟谈了几句,走向伏案疾书的老婆,低头问:“你栽种的那两盆姜苁呢?”
姜玉姝目送半晌,直至对方身影消逝,怔怔瞻仰夜空,叹了口气,苦笑道:“来去仓促,的确像是一场梦。”她渐渐回身,号召道:“走罢,归去了,明儿还得夙起忙活。”
“二哥!”
“啊――”
姜玉姝浅笑了笑,正色表示:“戋戋两盆药植,我空了进山便可采挖,不值得甚么的。既是军中需求,二位大夫固然拿去!”她悬着心,话锋一转,提示道:“实在,姜苁能入药,我们美满是偶然中发明的,光阴短,药性不明朗,利用时须格外谨慎。”
赫钦卫批示使姓窦名勇,年逾五十,两鬓斑白,眉间皱纹呈“川”字,不怒而威。他脸唇无赤色,腹部被包扎着,重伤未愈,中气不敷地说:“起来吧。”
弦外之音便是:有言在先,假定试药之人不幸中毒或伤势减轻,请勿迁怒郭家。
“谢将军!”郭弘磊起家,腰背笔挺,俊朗威武。
风雪声中, 小头领吼着问:“此处距刘村另有多远?”
谁知,当她即将入眠时,翠梅一胳膊横扫,又被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