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办?我可头疼了。”郭弘磊语气一本端庄,却把她白玉般的耳朵抚弄得泛红,左手往下,勾住其衣带并解开。
“二哥,潘知县派人来了,一队官差,莫名说要接嫂子去衙门!”
郭弘磊莞尔,“对,是没人信,但谁也没质疑。外人又不是缺心眼,不会让你难为情的。”
“建功立业之事急不得,反正全产业犯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我看来,性命无虞是最要紧的,别的大可渐渐儿筹划。”姜玉姝依偎在他怀里,忧心忡忡,唯恐丈夫急于建功、以身犯险。
“是。”
郭家东屋窗半敞,落日斜照,琴声婉转。
沐浴后,姜玉姝秀发微湿,垂首操琴,曲调轻巧,弦音却含愁,神采文静。
郭弘磊了望落日,沉默不语,腰背笔挺。
少顷
“嬷嬷说,这儿能够已经有了我的孩子,身为一家之主、丈夫、父亲,我实在没法眼睁睁看百口顶着流犯的罪名度日,临时不求大富大贵,起码摆脱罪名,做布衣百姓,也比现在强。”
四目对视,姜玉姝内心“格登”一下, 陡生不安, 欣喜道:“实在,这件事我内心假想无数次了,悬是悬了点儿, 但郭家一向老诚恳实地将功折罪, 有目共睹, 应当会顺利的,你别太担忧了。”
“你必然要去么?”姜玉姝仰脸。
郭弘磊目若朗星, 缓缓奉告:“并非多虑, 而是事关严峻, 不得不尽早筹划。我考虑数月, 思前想后,决定投入由窦将军统领的骁骑营,此后会更忙些、更少余暇探亲,先奉告一声,免得你在家里焦心白等。”
“是以,我们得耐烦些,哪怕一时半刻摆脱不了罪名,也无妨的,我只盼家人安然,别无所求。”
“箩筐得还给人家的。”
几近半个村的人帮郭家挖土豆,至次日傍晚,三百多亩土豆全数收完。
半晌后,曲终,他立即抚掌,赞道:“好!这还是我头一回听你操琴。”
自开罪以来,饱经艰苦刻苦无数,人之常情,若说涓滴不抱怨祸首祸首,是不成能的。
“……行,都听你的!”郭弘磊踱近,双臂紧紧拥抱她,仿佛想把人揉进怀里、内心,嘶哑道:“等我们完整摆脱罪名后,我就不忙了,每天待在家里,烦着你。”
“承蒙窦将军赏识, 我投为将军亲兵已有一阵子了,领兵上阵数次,幸运斩获些许军功。”两人面劈面, 郭弘磊握住她的手, 语气不疾不徐,庄严道:“但若想趁将来大赦天下之际、趁机顺利摆脱流刑,凭现有的功劳恐怕不敷。到时, 即便都中亲朋大力互助, 能够也帮不了我们家。”
我早看出来了,婆婆分歧于普通白叟,她偏疼宗子。
郭弘磊仰躺,硬把她翻了个身、摁在心口上,简朴答:“去信问过了,父执的意义也是机不成失,俗话说‘繁华险中求’,军功亦如此。”暗淡中,他手掌往下,覆住其平坦小腹,一字一句道:
郭弘磊起家,抱着她几个大步,不轻不重把人扔在榻上,顺手扯下帐幔,俯身压抑。
“这批粮食,暂存放在你们村,待我回县里禀明潘大人后,官府自会派人前来措置。”
庄松背动手,严肃明告:“各位,我还是这句话:老诚恳实,皆大欢乐;动歪心机者,休想有好果子吃!”
郭弘磊听完,倍感憋闷,内心万分不是滋味,暗中感喟,安静道:“本来如此。你忙去吧。”
闲事、闲事、闲事……
“公子,官府终究给我们发口粮了!”周延小跑靠近,眉开眼笑,冲动奉告:“自从到刘村屯田至今,顶着流犯的罪名,却看不见口粮的影儿,一向悄悄买粮度日。谁知,刚才庄主簿俄然派官差送来几车土豆,说是补齐欠的粮食,严格算过了,一斤未几、一斤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