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徽捧着奖杯下了领奖台,对陪她前来参赛的徐芳三段说:“我想去一趟眉山棋院。”
眉山派讲究对局如做人,要行得直、坐得正。是以对弟子的坐姿有明白的法则,一概端坐如松。夏徽分开眉山棋院三年,还是没改当年养成的风俗。
十一月的燕城冷飕飕的,吹面的风如同刀子割在脸上。夏徽戴上帽子,抬高的帽檐遮住了眉毛衬得五官更加小巧精美。
对局室里,夏徽还是挺直脊背端坐棋盘前,眉眼清锐,神采安闲。圆领的毛衣暴露她弧线完美的天鹅颈,肩膀清癯挺直。
眉山棋院里有棵百年的枫树,传闻是兰亭师兄的太爷爷的爷爷种的。富强的枝叶遮挡了半个院落,又婆婆娑娑漫过马头墙,一到春季便红红火火,非常热烈。
她面上虽安静无波,棋风还是不改凌厉。在127手一个粘,随后又一手断,声东击西,竟使得黑棋自撞一气。
年长的张亭玉五段本年四十五岁,长相和顺端方,安闲不迫。
夏徽有一刹时的伤感,不过在踏入眉山棋院大门的时候,举高了帽檐,眉角扬了起来,显出几分趾高气昂的模样。
夏徽谦善隧道:“承让了!能和张五段比武是我的幸运。”
张亭玉五段投子认输,起家与夏徽握手,笑道:“后生可畏啊!声东击西,弃子打劫,一气呵成,这一场对战畅快淋漓,很痛快!”
孟仲和差点忍不住鼓掌喝采,“弃子转换,做得标致!从127手就开端为这里筹办,深谋远虑,这孩子不但算力惊人,大局观也不错!不过张亭玉五段也不是好对于的……”
夏徽则与之完整分歧,其棋风凌厉刚决,如同快刀快剑,一上来便展开了激烈的守势。但是张亭玉的棋如同一道绵绵密密的网,竟是如何也斩不竭。
这时夏徽俄然放弃左下角必争之地,又一手白棋分断黑棋,世人不明就里,连孟仲和都顿了顿。唯有电视前的顾留政眉角挑了挑,嘴唇微勾,随即又是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