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大抵是因为孤单。
夏徽翻开背包一看,满满一背包满是各地特性的小吃,顿时眉开眼笑。
他没有说话,她仿佛俄然明白了,――不下棋的孤单,比不上落空知音的孤单。一期一会,平生一人。
他们到墓园时暮色四合,阴沉沉的似要下雪了。程弈白抱着菊花放在唐兰亭墓前,蹲下来凝睇着他的照片。
夏徽头点得如小鸡啄米,“嗯嗯。”
程弈白从杭城过来,对北方的室外很有点惊骇,“她不认得你的车?”
程弈白进入车站,夏徽看着他的背影,那种孤寂好似穿过皮郛渗入骨骼当中。
钟子期身后,俞伯牙绝弦,人间再无知音之人。兰亭师兄归天后,程弈白再不下棋。
程弈白抬了抬下巴,“在车上。”
“车太多,她看不到。”
顾留政说:“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兰亭师兄和他就如同俞伯牙和钟子期,北兰亭,南弈白,少了一个,剩下的一个就会很孤傲,高处不堪寒。”
顾留政信了,“这件事情我也挺困扰的,你想想体例让他们都歇着。另有你,不准再收别人的零食,吃多了对身材不好。”
“噗……”夏徽一口牛奶喷了出来,狼狈万分。
他们在墓园里停了一个小时,程弈白始终没有说话,最后将一本棋谱放在墓前。夏徽看了棋本的名字差点惊呼出声,――这是她和顾留政翻遍图书馆也没有找到的棋谱!
“累死我了!我要先躺一会儿!”
夏徽说:“那本棋谱是孤本,他必然是花了好多精力才找到的吧?他和兰亭师兄他们……”
程弈赤手指划过唐兰亭的眉间,夏徽看到他眼里的寥寂那么的深,那么痛。
夏徽不经意地侧了下头,他的手就落在她的肩膀上。她听到四周女生的尖叫,问道:“留政师兄呢?”
夏徽出校门就看到程弈白斜倚在顾留政的车门上,红色的高领毛衣,玄色休闲裤,棕色的长款风衣,举止文雅,风采翩翩,那叫一个刺眼。
顾留政问他,“甚么时候再来燕城?”
夏徽追上去,“哎你别走啊,帮我看看这句是甚么意义?”
分开墓园后顾留政就送程弈白去了车站,仿佛他是特地来看兰亭师兄的。夏徽记起了,四年前的本日,就是兰亭师兄与程弈白对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