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丈粗的水柱接着砸下,不晓得多少万钧重的河水如水库决堤,让已被黑水罩住的高崖六合倒置。
“射!朝水里射!”
又一根弩枪钉在妖怪侧脸,床弩的巨力带得它身材一偏。
而后还不罢休,冲到高崖下,叼起那些摔落在地的人,连咬带嚼,洒出一片片碎肉残骨。倒是以霸道长为首的羽士,另有叔家供奉们见得不妙,各展术法,早逃得远了。
“笨拙……”
天雷让叔天雄扯回灵魂,他难以置信的大喊:“老天爷啊!为何不劈死这妖孽!?”
世人纷繁惊呼,叔天雄冲着祠堂楼顶高喊:“还不脱手!?”
阔别高崖的镇中酒楼,顶层灰檐下,道道剑气光彩映得一只灰雀投出昏黄虚影。
“竟然是条恶蛟,还杂有草木之气,真是古怪。”
“并非本来的河伯,跟河伯又大有渊源。”
叔天雄和汪门主大喊着,调剂族人和弟子,杀心如烈焰,焚得两人都神魂飘摇。
多少根弩枪刺破雨雾,射到妖怪身上。大半都被弹开,几枝浅浅挂住,让妖怪收回锋利刺耳的叫声。
妖怪嘴巴一合,将嘴里的人体咬成两截,叔天雄灵魂抽离,死得洁净利落。
叔天雄哑着嗓子叫了出来,灵魂仿佛也跟着这一嗓子飞升而起,面前统统碎做漫天雨丝。
此时细雨已变作瓢泼大雨,叔家镇里的水也深到了大腿。妖怪借着水势冲进镇中,朝着乱做一团的镇民和旅客逼去。
下一刻,仿佛天雷在河水之下打响,妖怪又从旋涡中飞出,带得旋涡倒卷,变作一股水柱,冲天而起。
霸道长顿足:“这妖孽替了你家祖宗之灵,正在夺河伯之位!看这景象,它与贯水干系匪浅,还立有六合功德,彼苍又哪会降罪?”
“那叔天雄不自量力,企图以家神代河伯,又有宗门出于私利帮手,却不晓得这贯水并非无主。”
黑水加河水压下,剑气和弩枪消逝无影,那层冰障也刹时破裂。
前面立着的叔家属人和供奉们这才回过神来,族人纷繁拔剑,供奉们却迟疑不前。
“再晚些时候,龙气稍凝,府君能伸手至此,倒可降服此妖。现在别说我,就连张灵官也收不得他。”
“罢了,这也是天意,是龙气之争的一环,可不是我能插手愣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