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大抵早就风俗了，含笑问候过后，又道：“二位县主出嫁时的礼单规制都已经制定好了，母后可要看一看吗？”
“因为我也曾经是过来人，最明白她的心机，”太后微露哂笑，道：“当然，也明白天子的心机。”
太后仿佛也没想叫她答复，自顾自道：“最高权力的交代，那里是这么轻易的事？想要心平气和、无波无澜，就更不成能了。”
钟意心知她是在帮本身，投以一笑，天子仿佛也不筹算闹大，旋即暴露笑意，同撑着病体前来的尚书仆射杜如晦说话。
“陛下说，居士若得了空，无妨详读《汉书》，”刑光彬彬有礼道：“以史为鉴，总能看出些花样。”
钟意听益阳长公主讲，和静县主与归德县主的婚事都已经敲定，都是极好的人选，太后畅怀，或也与此有关。
直到她死那年，统统都还无恙。
太后对仅存的儿子儿媳不喜，对于两个孙女，倒是至心疼爱，叮咛人接了礼单，对着光细看，再昂首时，语气便好了些：“辛苦你了。”
皇后目光微亮，非常期许的看向她, 天子神情却有些冷酷，手中酒盏搁下, 道：“居士倒很推许太子。”
能够后呢？
宰辅们无人言语, 皇后刚刚才被天子不轻不重的晾了一下，也不好冒然再开口, 益阳长公主便笑道：“既是拂尘洗尘的宴席, 如何提及这个来了？”
“太子实在也很难，如履薄冰，”皇后微露哀色，道：“多谢你昨晚肯帮他说话。”
“不成惜，”李政自如道：“莫非父皇感觉，这是一夕之间便可功成的事情吗？即便阿意属意于我，那话也不成能马上见效吧。”
他旋即明白过来，笑道：“父皇不会是因为阿领悟方向我，以是才那么问的吧？”
钟意此次入宫，还未曾去拜见窦太后，正逢益阳长公主也在，便相携往嘉寿殿去。
“你也不必过分忧心，”益阳长公主道：“皇兄不是吝啬的人，不会为此记恨的。”
益阳长公主目送他拜别，方才低声道：“怀安同太子，友情很深吗？”
……
“谁说不睬的？”李政道：“阿意内心也有我。”
“我真是老了，如何同你们提及这些来了，”太后发笑一声，道：“和静与归德要出嫁了，我是欢畅，但也有些舍不得，恰好你们都在，也别急着走了，中午干脆留在这儿用膳，算是小聚一场。”
李政承诺了。
相携往寝殿去时，益阳长公主道：“母后上了年纪，格外喜好回想旧事，你别嫌她烦。”
“啊呀，”那人小小的惊呼一声，声音抬高，有些含混不清，但是落在钟意耳中，却似惊雷：“皇后去了这么多年，陛下还念着……当真长情。”
他伸手在李政脑门上拍了一下，恨声道：“你个没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