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恶劣,公子莫要理睬,以公子之才,一首诗就算一两银子,家底再殷实也禁不得这般华侈。”李顾随之一笑。
春江水寒,那纨绔少爷一入淮水便没了踪迹,两家人沿江找了三四日连尸身都未曾见到。照理说这事也不能全怪秦慕容,毕竟是那登徒子冲犯在先,可细心一想柳老将军的处境,也就不敷为奇了。
兄妹二人赶往易得坊去。
茗悦居,克日来的买卖比昔日好了很多,乃至能够用门庭若市来描述。柳池低估了西纪行的吸引力,同时也低估了这个期间的读书人。
秦家,占有淮水之源,作为寿州一州知府,秦家在寿州可谓横行无忌。
这话本是柳池打趣之言,谁知跟李顾一起来的少女接了一句:“小掌柜这一首诗便值三四两银子?”
直到白叟主仆走远,秦正阳身后的少女才忍不住哭出声来:“爹爹,女儿不嫁,女儿宁死也不嫁!”
“滚犊子,你死就死了,如何连死都不得安宁,偏要拖着慕容给你守一辈子的活寡!”娘俩声泪俱下,秦夫人对柳老将军没甚么牢骚,却不肯放过死去的柳择生。
白叟瞪着的双眼俄然阴沉眯着,直到看得劈面二人惴惴不安,才道:“秦知府开口了,我柳长闳也不能倚老卖老。令爱在秦家既然没法管束,送到柳家来管便是了。柳家的媳妇,让柳家人来管束也没甚么不好。”
自打西纪行第一天开讲,以后的每天人都在增加,克日乃至到了来晚些都没法入门的境地。
柳长闳转头叮咛身后佝偻的仆人道:“阿九,归去择个良辰谷旦,备几份薄礼来秦府提亲。”
纨绔不算甚么,这柳三少爷小小年纪就流连青楼画舫,行事放肆霸道。这不,前几日淮水春游,刚巧赶上了他那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眼睛一弯便走不动路了,非要行那轻易之事。别看柳三少爷出身将门,却未曾习武,反倒被看似荏弱的秦慕容一把掀下画舫。
……
几人争辩起来,便有了一首诗几两银子的闲话。不过此事过后,茶社里凡是来听书的墨客,只要身上有些闲钱便会留下一份赏钱,倒是让添利很多,细算下来,赏钱竟是比卖茶水糕点的份额还要多上一些。
说话的是个跟他普通大的少女,少女身侧另有个蓝带白衫、玉树临风的男人,这男人恰是首日便开端听他平话的李顾。
在坐墨客齐齐感喟,一片哗然,却没有人让柳池再说下去,大家都当他这故事是前一日的腹稿。
略微客气,李顾兄妹便分开了茶社,待走远了,李顾才道:“怀香,今后莫要这般玩弄柳公子,柳公子的才学为兄平生仅见,你那般说别人还觉得柳公子是在矫饰文章,影响不好。”
“也好,你死了也好。免得今后还要祸害慕容一辈子!”秦夫人嘴里碎碎念着,安抚女儿道:“慕容,别哭!你爹不管你,可娘亲怎忍心你入阿谁火坑。放心,娘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彻夜便趁着夜色分开寿州,临时去楚州你李伯伯那边多一阵子。等老将军的火气消了,再返来给老将军告个罪便是了。”
本日他正说到了唐僧收伏猪八戒的桥段,一字一句共同着他手上的行动,倒是引来一群墨客哄堂大笑。
秦正阳微微闭上双眼,想要安慰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侧门俄然冲出去一个妇女,冲着秦正阳骂道:“你个没种的孬货,为女儿低声下气一次你会死吗?出息出息,现在惹上了柳家,你另有甚么出息可言。莫非你要眼睁睁看着慕容年纪悄悄就嫁到柳家去守活寡才乐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