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吴玉珍同业的是梓孝、梓凡兄妹两个,另有遭到聘请一起吃晚餐的江月容。四小我本来一起说谈笑笑。没成想,一进饭店,吴玉珍就哑了口。梓孝和梓凡晓得些秘闻,还不觉甚么。只江月容发觉到氛围的窜改,倒是感受有些奇特。
糟钵头肥而不腻,青鱼秃肺肉嫩味美。荣梓义放下筷子,感慨道:“真的好久没有吃到这么正宗的上海菜了。隔了十多年,我都几乎健忘这类味道了。”
德兴馆因着做了很多洋人的买卖,便不象普通的中式餐厅那样用屏风隔出一个个空间,而是引进了很多西式的装潢设想和办事气势。大厅里非常开阔,只是桌与桌之间间隔相隔较远。每一个桌子上方都有一顶伶仃的吊灯,黄色的灯光照亮着这一小片空间。餐厅请了乐工在拉小提琴,舒缓的乐曲如有若无的传来。办事生也都是些打着领结的年青人。
明天备的酒,本来是搭配上海菜的陈年花雕。温得热热的花雕,加了切成细丝的姜和上等枸杞,放在青花小瓷壶里,摆了一排。但荣梓义晓得杨人杰爱好的是高度数的白酒,杨雨诗则不太喜好花雕的甜味,因而便又多叫了山西汾酒和法国干红。
杨人杰赧然一笑:“我也是触景生情,想起之前姐姐在时的景象。没想到梓义对小时候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杨雨诗张了张嘴,可看看世人的神采,却没敢出声。她左看看,右看看,有神采严厉的,有微带笑容的,有面色丢脸的,有不知就里的。俄然就感觉非常好笑,忍不住“哈”的一下,笑出了声。
吴玉珍明显也看到了他们这一桌人。作为后妻,她与丈夫前妻的亲戚之间,干系就不免难堪。更何况,杨人杰和她还另有一层干系。现在,荣梓义又从荣家搬了出来,使得此中的情由就更加庞大了。就算是平常,如果能够,她都是尽量制止与之见面,何况现在。只是她已经一脚踏进了饭店,便不好装做没瞥见再退出去。
“要不要去看看他。”杨太太有些担忧,她抱怨丈夫:“都是你,没事提他母亲做甚么。”
“表哥。”杨雨诗有些担忧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