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独霜刚才探听了,这处“赵氏铁铺”有一名锻造大师,是从汴京锻造局退下来保养天年的官匠,尤擅于锻造刀剑,在这一带非常驰名。
起首映入视线的是一排长长的朱墙碧瓦,朱墙以内则模糊可见层楼叠殿,不知多少巍峨大殿坐落此中,极远处可见一青灰色矗立铁塔,给人一种深沉奥秘之感。走了半晌方才到得正殿门前,只见门前钉头磷磷,倒是大门紧闭,不知是何原因。门楣吊颈挂着古朴老旧的牌匾,上书“大相国寺”,字体圆润中正,很有宝相寂静的意味。
恍若本身虚度工夫,沉沦于繁华,虚度于繁华,百年以后又能留下甚么呢?
向城内走去,劈面而来的则是一座占有街角的三层酒楼,只见其飞檐斗角,画栋飞甍,气势巍峨非常。定睛从风窗间隙望出来,只见其内峻宇雕墙,丹楹刻桷,非常豪华。屋檐斜斜伸出一面杏黄酒旗顶风招展,此时恰是晌午,正门处人流如织,熙熙攘攘,来往不断,抬首望之三层皆满,觥筹交叉之声肆意散出,好一座买卖昌隆的酒楼!
两人到得一处城门下,人潮澎湃,只得牵马而行,抬首望去,“万胜门”三个鎏金大字在凸出的半弧形瓮城门楼之上闪烁。
吴佩甲在人群中依托魁伟的身形霸道地挤开一条路,李独霜则轻松地跟在前面,不时张望两旁丰富的店铺,仿佛在寻觅着甚么。未几时,李独霜眼睛一亮,拉着吴佩甲挤到了一处铁匠铺门前,他还惦记取吴佩甲崩了口的钢刀。
故此,唯有长生!
李独霜的道心莫名其妙是以得缘,更坚毅了几分。
天子脚下,气象自是不凡。
不一会,李独霜与吴佩甲对劲地分开了铁匠铺,只见吴佩甲手中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环首刀。刀身俭朴无华,较着厚重,刀背之处有层层细纹,如同龙鳞堆叠,必是锻造大师在其为铁胚之时千锤百炼而成,是以此刀有个名号,叫“龙鳞刀”。
抛开摩肩接踵的人流不言,仅这一处周遭不过一里的小镇,竟是各种商店俱全。大到牛羊买卖,小到金钗玉佩,是应有尽有。凡是这类物阜民丰的气象只在各州的州治地点方能看到,普通的县城大多只要一些糊口必须品。
跨过被踩得凸起下去的门槛,劈面而来的则是一个黄木制作的柜台,柜台前面有一年青人正在拿着麻布用心肠擦拭一柄单手剑,其背后墙上则挂着刀枪剑戟各种兵器,华光不凡,一看就是佳构。
城门禁军受不了恶臭,连连催促苦工快些拜别,转头代为解释道:“还不是昨日大雨,金水河暴涨,漫过了留子门,广固军批示使蔡大人正让人疏浚河道,清理门路呢。”广固军乃宋廷专设,职司乃补葺城墙,保护城内门路,有二十批示,约有一万余人。
“这寺庙我传闻过,传闻早在我大宋建国之初就已建立,至今已有九百余年,最后是在汴京郊野,没成想汴京的人越来越多,城池也越修越大,到三百年前时城墙竟已扩建到了寺前,更没想到先帝修建外城直接将其包括了出来。”吴佩甲镇静地说道,鬼晓得他一军中之人何故对一寺庙感兴趣。
过了一日,李独霜二人沿着官道走到了一处小镇,瞧见镇上巡街衙役的袍服下摆皆带有一丝黄边,这倒是京畿地区直属的衙役才有的打扮。
即便过了喧闹的班楼,大道上还是人头攒动,走过十数间售卖粉黛、珠宝以及文房四宝的旺铺以后,连排并列的街面顿时一空,一座庞大的寺庙修建群突现视野当中。
自入得京畿地界,人丁稠密,乡野间阡陌纵横,时有农夫于田间闻声眺望,每隔数里便有村落,掩映于槐柳之间,此情此景有如大同之世。李独霜时隔数年再次见到,还是不由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