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非笑得极和顺有害,像在诱供似的,悄悄抚摩我的脑袋,说,笑笑尽管说。
我嘟囔了一句马笑不好听,姜惟撇了撇嘴,不睬会我。
“找个朋友。”他说。
听到“童养媳”三个字,我的脸顿时又烧了起来,不自发松开手拍他的肩膀,羞怯道:“讨厌,你胡说甚么。”
“不晓得梦到了甚么,神采那么纠结。”头顶上轻飘飘飞来一句话,那声音温温凉凉的,听着甚是耳熟,像是我家隔壁几近每夜都会响起的箫声。
老板还是沉默不语。
“嗯……”我咬着指尖点头。
“金剑率兵追出数十里,但对此地地形不熟,被他们甩开了。从方向上看,那些胡匪应当是往东北方向,而他们火线便是魏虎帐地。那些人是连环寨余党,现在连环寨已经被铲平,他们不会再回此地了,是去北方为非作歹,还是投奔魏军,都很难说。”闻人非暖和的掌心覆上我的脑袋,柔声说,“你别担忧了,阿谁郭假不是平凡人,定能逢凶化吉。”
最后天然是他先开口。
“那是那是,寄父说得是。”我连连点头,“归正呢,我们把他扣在蜀营就是了。对了寄父,别人呢?”
我挺了挺胸,高傲道:“那是天然,这镯子但是我寄父给我的,你也看到了。”
闻人非神情顿时有些难堪,无法摇了点头道:“金剑不力,让胡匪劫走了人。”
郭嘉扫了我一眼,持续保持沉默。
“不要。”老板冷冷说。
我亦步亦趋跟着,问他:“你叫甚么名字啊?我如何称呼你?”
闻人非拉下我的手,笑着说:“你烦恼的时候便喜好咬指甲。”
他冷静看了我半晌,回身走开。
“那你呢?”我握紧了拐杖,谨慎问了一句。
“关你甚么事。”他淡淡道。
“你方才只说如何寻到此地,却还没说为何出走蜀都。”闻人非又问,“蜀都产生甚么事了?”
他终究说话了,我喜不自胜,笑道:“你要去那里?”
“噤声!”他扭头扫了我一眼,皱了下眉头。
“郭……嘉……”
“干吗呢你!”我调剂了一下姿式,与他并肩趴着。
他挑了下眉梢,问了声:“嗯哼?”
“火线有战事,你没听到吗?”他奇特地看了我一眼。
我叹着气说,我算哪根葱啊,他们想我如何我就得如何,我连草民都不如,我是屁民。
他这回不睬我了,还是沉默他的沉默,让我有些受伤。
刚躲过一下,又一刀劈来,我胸前被人用力推了一下,不由自主向后倒去,堪堪躲过一刀,当场一滚,却没完整躲过后招,刀锋削过后背,砭骨疼痛。我眼泪婆娑地转头看去,却见老板往另一个方向滚去。这么一缓,前面的蜀兵便追了上来。金剑哥哥吼道:“庇护司马笑!和那……谁谁!”
我张大了嘴巴,至心为老板感到肉痛。
“与你无关。”
“哎呀,不然就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你带我去吧,你再想体例弄匹马来,你必然有体例的对不对?”
我抚掌笑道:“曹魏也曾有个谋士叫郭嘉,不过那人死得早。”
“不要找马吗?”我迷惑地问。
“你熟谙的这个,不是郭嘉,只怕是郭‘假’。他如果真是郭嘉的亲人或者朋友,该当不会为魏军效命。曹氏主公对郭嘉有知遇之恩,对他言听计从,司马氏现在把持曹氏朝政,已是无冕之王,于曹氏有仇,为避嫌自清,很多曹氏昔日谋臣都已退出朝堂。”
“是啊。他是茶水铺的老板,这一起上多亏他护着我了。”我把老板耸人听闻的事迹扼要向闻人非一说,充分阐扬了我史官的专业才气,三言两语,简练利落,然后做了一番批评。“此人,真真是个变态,不走平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