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转头看去,只见一人立在门口,手持长剑,面无神采地看着我和闻人非,口中道――
“寄父啊……”我悠长悠长地唤了一声,然后说,“我脚疼,背上也疼。”
我刷地扭头看老板,老板脸上乌沉沉一片,转头就跑,我提步就跟,泪流满面地跟。
闻人非说,笑笑的心愿是甚么,我都会帮笑笑实现。
“金剑率兵追出数十里,但对此地地形不熟,被他们甩开了。从方向上看,那些胡匪应当是往东北方向,而他们火线便是魏虎帐地。那些人是连环寨余党,现在连环寨已经被铲平,他们不会再回此地了,是去北方为非作歹,还是投奔魏军,都很难说。”闻人非暖和的掌心覆上我的脑袋,柔声说,“你别担忧了,阿谁郭假不是平凡人,定能逢凶化吉。”
他斜了我一眼,嘲笑:“敢,你就跟。”
“哎呀,不然就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你带我去吧,你再想体例弄匹马来,你必然有体例的对不对?”
“干吗呢你!”我调剂了一下姿式,与他并肩趴着。
“我天然是要先行一步了。”闻人非轻抚我的脑袋,安抚道,“放心吧,姜惟会和你们同业,你有事找他便可。”
“甚么意义?”我不解地看向他。
“会……”我握紧拳头说,“我就杀了你。”
嗯嗯。我用力点头。
“太后要我给阿斗侍寝,这如何能够嘛……我就随便乱来畴昔骗了她一把,没想到被她看破了,便又把我打入冷宫。我感觉呆在那边迟早要出事,就带着娘和银剑哥哥出来找你了。”说到此处我满腹心伤委曲,想在蜀都之时,我固然是个没甚么职位的史官,却好歹不愁吃穿,也没吃过苦头,一出门,不是被追就是几乎被杀,一起连滚带爬才摸到蜀营,只差一点点小命就没了,现在看到闻人非,心上的大石才算落了地,却还是忍不住眼眶发酸,脑袋往他怀里钻。“寄父……你可不成以收留我啊……”
“找个朋友。”他说。
他终究说话了,我喜不自胜,笑道:“你要去那里?”
嗯嗯。我用力点头。
“不要。”老板不屑一顾。
“雄师已然拔营了,笑笑你有伤在身,就随辎重军队慢行吧。”闻人非说道。
远远听到刀枪相击之声,多走两步,便看到了数十蜀兵正与胡匪交兵,眼看那些胡匪已是不敌,败势已现。一胡匪大声吼:“弟兄们,先撤!”
他这回不睬我了,还是沉默他的沉默,让我有些受伤。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常常做一些不靠谱的梦,但这个特别不靠谱。
闻人非拉下我的手,笑着说:“你烦恼的时候便喜好咬指甲。”
“老板……你要去那里啊?”几次死里逃生,我不由对他有些依靠。
蜀兵中一将士却喊:“一个不留!”
我亦步亦趋跟着,问他:“你叫甚么名字啊?我如何称呼你?”
听到“童养媳”三个字,我的脸顿时又烧了起来,不自发松开手拍他的肩膀,羞怯道:“讨厌,你胡说甚么。”
他说:“我晓得捷径。”
“应当只是小范围战役,此地火食罕至,除了蜀军,就只要方才颠末的那一队胡匪……”
闻人非眼神一动,如有所思道:“是吗,此人的身份恐怕有所粉饰。他自称郭嘉,刚好曹家当年有个谋士也叫郭嘉,不过听你描述二人年纪并不符合,或许这老板实在身份与郭嘉其人有所关联也说不定。”
老板还是沉默不语。
我想了想,说:“你能够叫我笑笑。你叫甚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