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余光一扫站在不远处盘点礼单的东兰,抬高声音道:“死丫头,这么大声干甚么,跟我回房再说。”
良玉这孔殷火燎不顾旁人,光亮正打地将这玉坠当作囊中之物,即使太子妃脸皮再厚,也难堪了一回,一双眼睛在金光熠熠的耳坠上转来转去,最后淡淡落在季瑶脸上:“本宫看这玉坠也不过如此嘛”
偌大的院子里顿时只剩她们二人,两人四目相视一笑,继而默契地双双转开视野,季瑶内心禁不住嘲笑。
常喜固然不晓得她要做甚么,可听季瑶的语气和神情不难猜出她家蜜斯只是要有大行动了,一想到太子妃和良玉就要遭到报应,常喜也当真起来,大声道:“常喜晓得了!绝对会为蜜斯保守奥妙!”
季瑶回过神来,忙垂眸笑道:“如何会,既是娘娘需求,季瑶岂有不给之礼?更何况不过是一些玉坠凤钗罢了,娘娘固然拿去。”
“咚!”
重新走进长长的廊道,季瑶嘴角不由自主闪出一抹笑意,常喜说的没错,这玉坠就是畴前朝太后墓里被挖出来的。
“娘娘,娘娘,找到了找到了!”
“拿到了。”常喜将一方碧绿帕子从袖口取出,谨慎递到她手中,季瑶翻开帕子一眼,只见帕子中间绣着一蹙红艳的木棉花,而木棉花底下便刻着显眼的良玉二字。
待看清来人是常季扬,常喜才舒了口气,可手中的帕子却不经意掉在了地上,三小我的视野几近是同时落在了那帕子上。
吃紧忙忙跑出来的却不是常喜,而是良玉,她捧着一个木盒满脸奉迎地冲到太子妃面前,又迫不及待地翻开道:“娘娘快尝尝,奴婢方才瞧了一眼,果然是好东西,也只要娘娘能配得上此玉坠了。”
“她是做了甚么负苦衷啊?竟怕成这个模样?”常季扬笑着微微摇了点头,不等季瑶答复,脚步已生风般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猛灌了两口,啧了一声笑道,“你还是和畴前一样啊,喜好喝青茶。”
紧闭的朱门被人稳稳推开,季瑶和常喜双双心口一震,只模糊看到一道黑影,熟谙又和缓的声音已抢先传入耳中:“保守甚么奥妙啊?”
“傻mm,你说的这是甚么话?甚么不值当甚么大好前程!你现在是拿大哥当外人看吗,我和你之间非要算的这么清楚?!”常季扬紧绷着一张脸,目光如炬对着朱门忿忿道,“常家落得如此境地,若说无人在背后下黑手,我决然不信!这小我,我必然会找出来!”
但她晓得最最害人的却不是这玉坠,而是那凤钗,那凤钗的原主子陈国废后,在后宫一手遮天也就罢了,竟妄图将手伸到朝堂上去,最后被陈国的天子赐了白绫一条。
厥后季瑶才晓得,本来这太子大要上装的是一副两袖清风不做情面的朴重人,私底下行肮脏卑鄙手腕的钱却都是从常府出的。
这颀长结实的背影一动不动,顿了好久好久,季瑶才听到一句沉闷的声音:“季瑶,我不在的这几年你受委曲了,倘若我早晓得叔父会……我必定不会离家半步,就算搭上我本身的性命也要护你们全面!”
当初她从盗墓贼手中买下这对玉坠后亲身去就教百里徒弟,才晓得这竟是前朝王太后封后时所得的犒赏,当时她吓得从速将这玉坠藏进了库房角落,从未想过,这玉坠竟然另有重见天日的一日。
等太子妃走远了,常喜才敢凑上前问道:“蜜斯,阿谁玉坠不是盗墓贼畴前朝太后墓里挖出来的吗?倘若太子妃晓得了,定然不会等闲放太蜜斯的。”
送人?季瑶脑中缓慢闪过十仲春生辰的达官权贵,细心一想,也只要容贵妃和皇后了,听她语气多数是要送给容贵妃,如果太子妃真的将这前朝之物送了出去,只怕到时候是有嘴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