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以为当时周王室已经陵夷,而晋国三家力量强大,就算周王不想承认他们,又如何能做获得呢!这类说法是完整弊端的。晋国三家固然刁悍,但他们如果筹算不顾天下的指责而公开侵犯礼义的话,就不会来要求周天子的批准,而是去自主为君了。不向天子请封而自主为国君,那就是背叛之臣,天下如果有像齐桓公、晋文公那样的贤德诸侯,必然会尊奉礼义对他们停止征讨。现在晋国三家向天子请封,天子又批准了。他们就是奉天子号令而成为诸侯的,谁又能对他们加以讨伐呢!以是晋国三家大夫成为诸侯,并不是晋国三家粉碎了礼教,恰是周天子自已粉碎了周朝的礼教啊!
[2]当初,晋国的智宣子想以智瑶为担当人,族人智果说:“他不如智宵。智瑶有超出别人的五项好处,只要一项弊端。美发高大是好处,精于骑射是好处,才艺双满是好处,能写善辩是好处,刚毅勇敢是好处。固然如此却很不仁厚。如果他以五项好处来礼服别人而做不仁不义的恶事,谁能和他敦睦相处?如果然的立智瑶为担当人,那么智氏宗族必然灭亡。”智宣子置之不睬。智果便向太史要求离开智族姓氏,另立为辅氏。
简子使尹铎为晋阳,请曰:“觉得茧丝乎?抑为保障乎?”简子曰:“保障哉!”尹铎损其户数。简子谓无恤曰:“晋国有难,而无以尹铎为少,无以晋阳为远,必觉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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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的大夫赵简子的儿子,宗子叫伯鲁,季子叫无恤。赵简子想肯定担当人,不知立哪位好,因而把他的平常训戒言词写在两块竹简上,别离交给两个儿子,叮嘱说:“好好记着!”过了三年,赵简子问起两个儿子,大儿子伯鲁说不出竹简上的话;再问他的竹简,已丧失了。又问小儿子无恤,竟然背诵竹简训词很熟谙;诘问竹简,他便从袖子中取出献上。因而,赵简子以为无恤非常贤德,便立他为担当人。
呜呼!幽、厉失德,周道日衰,法纪散坏,下陵上替,诸侯专征,大夫擅政,礼之大抵什丧七八矣,然文、武之祀犹绵绵相属者,盖以周之子孙尚能守其名分故也。何故言之?昔晋文私有大功于王室,请隧于襄王,襄王不准,曰:“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恶也。不然,叔父有地而隧,又何请焉!”文公因而惧而不能违。是故以周之地则不大于曹、滕,以周之民则不众于邾、莒,然历数百年,宗主天下,虽以晋、楚、齐、秦之强不敢加者,何哉?徒以名分尚存故也。至于季氏之于鲁,田常之于齐,白公之于楚,智伯之于晋,其势皆足以逐君而自为,但是卒不敢者,岂其力不敷而心不忍哉,乃畏奸名犯分而天下共诛之也。
呜呼!君臣之间的礼纪既然崩坏,因而天下便开端以聪明、武力相互争雄,使当年受周先王分封而成为诸侯国君的圣贤后嗣,江山接踵灭亡,周朝先民的子孙灭亡殆尽,岂不哀伤!*
[2]初,智宣子将以瑶为后,智果曰:“不如宵也。瑶之贤于人者五,其不逮者一也。美鬓长大则贤,射御足力则贤,伎艺毕给则贤,巧文辩惠则贤,强毅勇敢则贤;如是而甚不仁。夫以其五贤陵人而以不仁行之,其谁能待之?若果立瑶也,智宗必灭。”弗听。智果别族于太史,为辅氏。
或者觉得当是之时,周室微小,三晋强大,虽欲勿许,其可得乎!是大不然。夫三晋虽强,苟不顾天下之诛而犯义侵礼,则不请于天子而自主矣。不请于天子而自主,则为悖逆之臣,天下苟有桓、文之君,必奉礼义而征之。今请于天子而天子许之,是受天子之命而为诸侯也,谁得而讨之!故三晋之列于诸侯,非三晋之坏礼,乃天子自坏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