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的神采顿时大变,指着马荣怒道:“是谁放他出去的?!”
算算日子,他们已经足足六十三天没有见面了,在这期间,不管是在天子呼唤的占卜之日还是哪个皇亲国戚的寿辰,兴王一向都谨慎翼翼地避着她,不肯与她相见。
“朋友一场?”解忧听到这两个字,眼中的肝火又烧了返来,垂眸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本公主连你的边幅都记不住,何谈朋友一场?你不要觉得我要了你一幅书画,就能借此想入非非,的确是痴人说梦!你们马家的人一个个地都这般虚荣!真是扫人兴趣!”
不远处的太子妃正巧将这对话听了个仔细心细,满腔火气一下子袭上了天灵感,紧紧抓着良玉的手怒道:“岂有此理!这乌玄丝本该是本宫的东西,竟然被她常季瑶拿去讨解忧的欢心!实在是可爱!莫非本宫在她眼里还不如一个小小公主吗?”
“回公主殿下,是……是兴王殿下……”
“二哥……二哥!你躲了我这么多日,现在不过仓促一面就要走了吗?”解忧紧紧盯着面前的玄色背影,见他顿住脚步,泪水顿时从眼眶中跌出。
“别混闹!她和我们不一样,是个极简朴的人,你别伤害她。”兴王的神采白了一回,又紧皱了一双剑眉。
一旁的侍卫战战兢兢,连个头也不敢抬,解忧听到二殿下三个字便愣住了,目光随即划过一丝欣喜:“二哥也来了么?”
季瑶被她这笑意一暖,忙招手唤过常喜,指着那一方布匹道:“这是蜀道的乌玄丝,公主殿下气质温雅却又不失贵气,与这乌玄丝最为相配。”
解忧震惊地抬眸,从他眼中只看到长兄般的宠溺,找不到半分交谊,渐渐放手怔忡道:“为何几日不见,二哥就仿佛变了小我,莫非二哥不爱我了吗?”
喧闹的人群当中不知哪来宏亮的声音,吸引了统统人的目光,扒开层层人影,蓦地跪倒在解忧面前的人竟是马荣。
这些人当中,天然也有逐鹿七试的文人,见到季瑶和刘珣执手走进园中,震惊地双眼发直,一面是吃惊季瑶惊为天人的美色,一面是吃惊她与刘珣扑朔迷离的干系。
晓得的是公主殿下生辰设席,不晓得的还觉得是天降黄金,引得无数人来哄抢。
季瑶观点忧一脸的肝火腾腾,是真活力了,刚要上去劝两句,便见她凤钗一晃,疾步今后院方向跑去了。
兴王身躯一震,顿了好久,才缓缓转过身来,宠溺地对她笑道:“解忧,庆祝你,又长了一岁,都这个年纪了,可不准再混闹了啊。”
良玉被她抓地生疼,却也不敢喊出声来,只得咬牙道:“娘娘,这常季瑶实在可爱,一会定要让她在宴席上好好出丑!”
本觉得见到久违的二哥是她本日最好的生辰礼品,可解忧千万没有想到,她收到的竟是如许一番看似平平却极其断交的话。
“阿珣、季瑶,你们来了?”虽说本日是解忧的主场,可她穿的倒是不大显眼的月娥流彩锦裙,脸上笑意盈盈没有半分公主殿下的架子。
解忧见他如此严峻,心都要碎了,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回身便走,却不想身后的人俄然追了上来,紧扼住她的手腕道:“解忧,你记着了,千万不能伤害她,我这是为你好。”
固然心中早有筹办,可当车帘掀起来的那刻,看到这裕华园攒动的人头之际,季瑶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公主殿下!”
“别一会了,本宫现在就要让她晓得敢公开鄙弃本宫会有甚么了局!走!”太子妃狠狠剜了季瑶一眼,凤莲轻摇往水桥上走去。
兴王神采淡然地说出这番话,解忧的骇怪、痛心、崩溃全然被他看在眼里,但他的神情并未是以而窜改一分,略略侧过身,语重心长道:“为兄但愿你能早日想通,不要沉浸在自我设想中了,我看马荣是个君子君子,你无妨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