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影方进了潇湘乐馆,便模糊闻声一阵如淙淙流水般的古琴之声,一个十二三岁的垂髫小童迎了上来,说道:“客长,弊馆本日上午不运营,客长如有雅兴,还望下午申时再来。”
次日凌晨,叶疏影早夙起家,告别了收留他的人家,还是暗中跟着薛青,又走了六七里路就出了云~南,叶疏影才觉不对,暗道:“莫非他真的不知泓儿在那里,只是要归去?还是他晓得我会跟踪他,用心将我带离云~南?若泓儿真的不在云~南,他只需奉告我,我天然会分开的,他不说……”考虑再三,便不再跟踪薛青,又返回云~南,往西走了将近二十里路,才到了南康城,决定先去取回坐骑,再探听沈玉泓下落。
薛青说道:“她现在在那里鄙人也不晓得,不过她要鄙人带的话,不知兄台听还是不听?”
叶疏影赶紧起家,说道:“薛兄留步,她现在究竟在那里?她若未曾来到云~南,我也毫不在此多久,她若已到了云~南,我是不会走的,除非和她一起走。”
薛青说道:“叶兄随便,鄙人告别。”说完走出小屋打着伞独自向东边去了。
叶疏影惊道:“你是说她用音乐给人治病,还能对抗天灾?”
叶疏影忙问:“中间受何人所托?讨要甚么东西?”
乔巧听到他承诺留下,欢乐不已,将他引到大厅中。叶疏影进了楼阁大厅,只觉厅中香雾环绕,沁民气脾,耳边响起的琵琶之声,也是悦民气神,这室内安排虽简朴,却令民气旷神怡,如临瑶池。
此时恰是长官上一名面约五旬的高雅父老素手操琴,与高朋坐上一名三十岁高低的清秀墨客琴箫合奏,乔巧就坐在那位父老身边。
叶疏影道:“乐仙庙,我从未听过如许一个古刹,不知供的是哪路神仙?”
乔巧莞尔一笑,说道:“刚来,我见你听得出神,便不敢打搅。苏公子既是知音人,请到里边坐。我也好向公子请教一番。”
乔巧将他安设在一名四十多岁的清癯乐工身边,本身便回到父切身边。
那水云阁就在后院东南边向一处荷花池中间,那荷花池中荷叶已生得非常富强,荷花却还未见一朵。叶疏影也得空抚玩,寻着乐声上了楼阁,从门缝里往里旁观,只见楼阁里的大厅当中设了几张矮几,接待着十四五位来自各地的乐工,每位乐工身边都有各自善于的乐器,钟、鼓、笙、箫,琵琶、箜篌,瑶琴、古筝,应有尽有。
叶疏影也往那秀才身上细心打量了一番,并不认得,便说道:“鄙人恰是叶疏影,不知中间是……”
小童说道:“可不是吗?现在乐仙派的人也以音乐治病,不但治病,并且治的还都是些怪病,云贵一带没人不晓得的。至于对抗天灾,这个小子倒是没有亲目睹过,也许只是传说吧。”
那秀才便向火堆走了过来,看到那火中洞箫,俄然眉头微皱,说道:“哟,这支箫如何也用作了引火之物?这岂不是焚琴煮鹤,可惜可惜。”
乔巧说道:“苏公子错了,座上并非都是本地人,方才与家父合奏的那位吹箫的先生也是个过路人,并且还是江南人氏,他与苏公子都是江南人,又同时来到潇湘乐馆,难道有缘?苏公子莫非不肯结识吗?”
叶疏影大惊,脑海里尽是沈玉泓的身影,赶紧问道:“她人在那里?”
叶疏影道:“足下既然是为了讨要她的洞箫而来,又怎会不知她的行迹?”
他口中说着“可惜”,便躬身伸手仿佛想要将那支箫从火中取出来。
那小童说道:“本日是乐仙娘娘生辰,馆主一大早就到乐仙庙里祭奠了,现在正在后院的水云阁与城中闻名的乐工们参议技艺,要到晌午才结束,弊馆也要到下午申时才开端运营。有劳高朋白跑一趟,小子深感歉意。”说着躬身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