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靠近他耳畔,就听他念着那首他最喜好的《鸦九剑》,“……剑成未试十馀年,有客持金买一观……谁知闭匣长思用,三尺青蛇不肯蟠……”
君勿矜我玉可切,君勿夸我钟可刜。
那叫方云的小门徒见师父眼中放出光芒,这一股气势之前从未见到,模糊感到师父即将说的必是一件惊天之事,一颗心不觉怦怦跳动,赶紧道:“徒儿不知,请师父奉告。”
张铁匠见他承诺,心头一宽,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说了句:“为师倦了,要睡一会儿,你也去睡吧。”
铁匠铺大门紧闭,白胡子铁匠神采惨白,裹着数层棉被坐于床上,屋中升起了熊熊炉火,可他仍冷得直打寒噤,牙齿得得作响,显见是病了。
为师一起东逃,想想西域不成能再归去,便隐姓埋名来到这数万里以外的铸剑门山脚下,想着有朝一日死去,也算死在铸剑门的发源之地。
这一日天降一场大雪,青云村覆盖在皑皑白雪中,天寒地冻,村民们都缩于家中避寒,全部村庄沉寂无声,偶尔响起一两声狗吠。
“呵呵,这古剑乃是得自那上古秘境中,当初多少报酬它杀得头破血流,为师幸运获得。谁知却被两个逆徒暗害,落得如此悲惨的地步。”
为师拼得最后一口气,也把这两逆徒打落了一层境地,这才幸运逃脱。不过西域铸剑门弟子没了为师的带领,被秘境中其他修仙者大肆搏斗,再加上大弟子和二弟子叛门,幸运保存的弟子们四散而逃,估计现在人数也寥寥无几了。
见师父喝了药,脸上气色仿佛好了些,方云也略微放了心,固然对于彻夜师父所言将信将疑,不过也没有再问,筹算等明日师父精力好一些,再细心扣问。
他俄然抬开端,大声道:“师父,求您奉告我那可爱的大师兄和二师兄为何害您?徒儿就算没有修仙,今后后也必设法修炼,定要给您报仇!”
概因这铸剑门中门徒万千,个个善于铸剑,并由铸剑而行那修仙之事,法力寒微者也能持剑碎石断木,更不消提法力高强之辈一剑挥出,风卷云涌,六合为之色变。确有那鸦九剑的威能,尤其过之!
这一首《鸦九剑》乃是唐朝大墨客白居易所作,说得是铸剑大师欧冶子身后千年,有精灵将欧冶子的铸剑法门传授于怪杰张鸦九,因而张鸦九铸剑于吴山中,经一番刻苦铸剑终成,但却十年未试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