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和尚骂别人秃驴,已是荒唐,更何况这和尚满口的污言秽语,妈个巴子,李渔固然是初来乍到,于世事所知未几,但心机活络,内心暗道“此人固然是个和尚,但观其言行绝非善类,多数是个凶悍的悍贼匪类,还是谨慎为妙。”
一颗心忍住非常的跳动,李渔脸上做出满脸的惶恐失措,手足无措的连连摆手“大徒弟明察!小僧外出化缘,路过此地,因雨大迷路,才进这庙中躲雨的…这两位长辈…两位长辈的死,跟小僧没有干系啊…”
俄然,大和尚眼中暴露凶光,向李渔上高低下地打量,咧嘴奸笑问道“小和尚,你可晓得,这人间甚么肉最好处吗?”
只听大和尚嘲弄怒道“你身上可有银钱?这里几十里以内并无火食,又怎能马上便回?哼,小秃驴给我说诚恳的,到底想甚么?”
“哈哈!!妈了个巴子的!两个老贼,竟然同归于尽了?反倒是便宜了老子!真是天佑我也!天佑我也!哈哈!!!”
李渔见他一步步逼来,一张丑脸越显得狰狞可怖,也是一步步畏缩,现在冒死是死,坐等也是死,进退皆是绝境,饶是他脑筋活络,一时候也想不出体例来。
一提到这“吃”字,肚子里顿时咕咕直响,更加饿得难受,他早已在庙里到处寻过了,半点可吃之物也没有。
同时脑筋快速转动,既看破了,那该如何才气保住小命。
幸亏大和尚只道他是个不会涓滴武功的和尚,动手不重,李渔脚下一个踉跄,心底吃惊,觉得本身漏出甚么马脚,道:“大徒弟…这…这是为何?”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李渔双手合十,连连念佛,故作慌乱的说道“削发人持佛门戒律,如何破戒吃荤,大师父,这里西去十五里,有好大一座市镇,大师父想吃甚么有甚么,去那便可。”
大和尚一向盯着李渔眼睛,即便再高超的骗子,说大话的时候,眼神也会有半晌的不天然,见他眼中虽有慌乱,但却并无半点悲怆,只当他是惊骇死人,心底顿时放松。
谨慎呼吸,一动不敢动,李渔心底正悄悄揣摩,忽得那大和尚,身形一错,亮出了掌法的起手式,低喝一声“是谁?”
至于了空老衲人的尸身,大和尚已经获得宝盒,怎会在乎尸身,只须他半天不返来,他耐不住饥饿,自会去寻食品。
他说的诚心,提到玄奘法师,更是一脸崇拜,大和尚虽没传闻过法华寺的名字,但内心已经信了几分,想来也只是个乡间野庙,并非江湖权势,他本就不是本地人,不晓得倒也并不奇特。
他走进小庙,正都雅见那一僧一道对坐而逝的尸身,这大和尚也是谨慎,现在天涯初白,但庙内暗淡仍瞧不逼真,固然两具尸身一动不动,但他还是渐渐一步一步的上前,以防被人暴起偷袭。
一伸手,抓住了李渔的左臂,他一身技艺都在双手,手掌好像铁箍,李渔又那里能摆脱的开,想到要给这恶僧活生生地吃下肚去,实是不寒而栗。
惶恐失措的惶恐模样,让大和尚不由得好笑,说道“你既是和尚,那是在那边削发?师父又是哪一个?方丈又是何人?”
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大和尚满脸回味的咧嘴笑道“人肉滋味本来不错,民气人肝更加好吃,面前现成有一口猪在这里,还费事找甚么吃的?”
“甚么狗屁佛门戒律…”大和尚把湿漉漉的宝衣法衣脱了下来,暴露一身健壮的疙瘩肉,把玩着铁盒,不爽的摆了摆手说道“你去给我找些吃的来,有酒有肥猪最好,不然杀只鸡鸭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