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起了浓雾,嫣红的,遮住了视野。谢爻不知身处何地,在红雾中漫无目标地走,行了好久,忽闻泠泠水声,循声而去,竟是一道瀑布,瀑布的水也是红色的,与周遭红雾融为一体,披发着浓烈的腥气。

当然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灵剑幽蓝的光晕在暗淡潮湿的舱内腾跃,凛冽剑意四散开来,缠香丝密密麻麻的在潮湿的氛围里疯长,越割长势越凶悍……

谢爻懒得跟他掰扯,开门见山道:“你怕是寻错人了,我并非你所好。”心中测度,按照原书中描述夜行子对谢砚的痴迷程度,加上他对猎物抉剔到近乎病态的设定,绝无能够为一时解馋对本身这类糙汉动手。

女人探了探头,瞧见舱内都是些大包小包的货色, 怕本身一身雨水浸湿了船舱, 略有些游移。谢爻看在眼里忙笑道:“无妨,都是些仙器草药, 不怕水的。”

“九叔,你做甚么?!”

阴煞之气愈浓,灵剑的幽蓝火光下模糊可见一抹表面一闪而逝,谢爻顿觉背后一沉脖子一凉,夜行子已经很自发的趴在他背上……

是人血,白骨成山,血流成瀑。

雾垂垂散了,谢爻走近,模糊看到血瀑后站着一个身影,欣长矗立,负手而立,背影熟谙又陌生,方欲走近瞧细心些,还将来得及看清,一阵异香传来,掩过血海尸山的腐臭味,谢爻蹙眉,这香熟谙的很――

“公子,我们不会白住,会付银子的。”

“谢公子可晓得我是谁?”窗户啪嗒一下敞开了,冷风夹着雨丝浸入屋中。

“先*奸*后杀?做梦!”凌冽的剑意直逼而去,夜行子堪堪避开,鸡血已被施以咒术,当对方使出尽力时,便以划一的能力引爆。

妖香愈浓,一阵极低的轻笑传入耳内:“彻夜来迟,让谢公子久等了。”

谢爻的声音从火线传来,夜行子面色一沉,猛地转过甚,神采大变,惊奇之色的确要溢出脸来:“你如何会……”

折腾了一番,脑中疑神疑鬼的邪念总算清净了,雨声哗啦啦落在水中,谢爻用衾被捂住耳朵,未几时便沉入黑甜。

夜行子!

谢爻面上虽不动声色的谈笑,却已是强弩之末,天然不会追去,听到哗啦一声水响,料定夜行子已从水底逃脱,才松了一口气,虚脱的靠在舱板上,缠丝化作灰烬,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开端涓涓排泄血来,衣衫残破不堪,瓷白的胸膛尽是血痕,是靠近破裂触目惊心的明丽。

他在明敌在暗,不敢掉以轻心,冷冷道:“晓得,夜行子,性别男,爱好男,打扮女的女装大佬。”

舱门大开,潮湿的雨气卷入屋内,天涯划过一道闪电,谢爻微微展开眼,看清了那张震惊到扭曲的面孔。

“鸡血当真如此好喝?”谢爻面带笑意,棕茶色的眸子微微弯起,浅浅的笑纹泛动开来,一副对劲的调皮。

夜行子翻身骑在他大腿上,俯下身子,身形垂垂闪现,生得倒是不差,细眉细眼,一种阴沉明丽的俊美,连眼神都是病态的炽热:“都说失了本命剑的修士,就如同没牙的老虎,若非你失了剑,我怕是暂还不敢动手呢,多亏了你们叔侄情深,让我有机可乘。”

“抱愧,并不感兴趣,”谢爻哂道:“我只晓得,我定分歧你的胃口。”

“不试一试,九爷如何晓得合适分歧适?”

这不但是人设歪了,连妖设也崩了啊!

近在天涯,说话之人就在他耳畔。

公然,前次在长乐坊留下妖香之人,恰是夜行子,只不过当时他觉得对方的目标是谢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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