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属于谢砚的上古凶剑,正封印在长乐海呢,借此次灵试,恰好能够取返来,这孩子也该有一把像样的剑了。

喝了一半的酒坛子还躺在地上,那里有甚么蓝胡蝶,不过是午后恍恍忽惚的一个梦罢了,稍稍回过神儿来,发明本身的袖子湿了大半,若非谢砚及时将他拉住,就真要栽到湖里去了。

“一言为定。”

轻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身着水芙色罗裙的女人巧笑倩兮:“九叔,大哥,传闻沈家哥哥明儿就来了。”

半晌,谢爻笑了笑,装模作样道:“有我这个长辈在,你们不好叙话罢?”

一只黛蓝的胡蝶从回廊处蹁跹而来,在身侧流连好久,垂垂停驻在他耳畔,翅膀时不时扇一扇,有些痒痒的热。谢爻下认识伸手去赶,胡蝶便绕到他面前,蓝色的翅膀有光彩流转,似勾人灵魂暗潮澎湃的眸子,谢爻怔了怔,一时不察,胡蝶便得寸进尺地停在了他的唇上。

闻言,谢爻神采微滞,转眼又对女人扬起了笑:“音儿,你倒是喜好你沈哥哥。”

谢爻笑着点点头,看着自家灵巧沉稳低调又长进的侄儿,越瞧越欢乐,目光逗留在他腰间所佩的木剑上,心机转得缓慢:“对了,砚儿,此番长乐海灵试会,你也一道儿去罢。”

“好罢,沈哥哥可不能诓我。”

瞧见他眼底不经意透露的委曲之色,谢爻勾了勾唇角:“十六?生辰到了么,没到就不作数。”

剧情加快了。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谢爻靠在水榭的雕栏上,一时有些晕眩,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眼神迷离声音嘶哑:“嗯,方才喝了些你七叔送来的醉花凉,有些上头。”

“要人”如此大事,沈昱骁定早早托信灵捎来动静了,可谢砚却未与他提起过,若非谢音来讲,他还得假装蒙在鼓里呢。

“为何……”顿了顿,谢砚收回了疑问,五年一度的灵试乃仙门新秀崭露头角的最好机会,许能有所奇遇被前辈瞧中授以秘法,此时九叔让他去,定是想查验他这半年的修为长进,也但愿他能在灵试后有所精进,因而改口道:“九叔与我一道儿去么?”

他活了二十一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又是单身主义,若凭白多个儿子,还是个战力爆表颜值逆天的人厮混血儿,想想另有点小欢乐……

小女人就是好哄,谢音得了这句承诺,眉花眼笑的分开了,谢爻在不远处饮下最后一杯酒,耳力灵敏将三人的对话听了去,明显,两人小别过后情更浓,正欲打发了世人独处说说私房话呢。

谢砚将九叔的神情看在眼里,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发觉的迷惑。

心中好气又好笑,这侄儿不会与叔叔争风妒忌吧?因为沈昱骁是挂哔男主的命,就得大家恋慕他么?别逗了。我是要棒打鸳鸯没错,可绝非第三者……

不过他这颗自发得是的心没死透……

总之,兄妹俩同时爱上一个男人的桥段,狗血老套三观歪,食之有趣弃之也不成惜。

谢音吐了吐舌头:“兄长好生霸道,又要一小我独占沈哥哥。”

因为受了小委曲,谢音未几时便拜别了,谢爻看着小女人消逝在回廊绝顶的背影,漫不经心道:“砚儿,你早就晓得明儿沈小公子要来罢?”

谢七爷刚从北境捎了几坛醉花凉返来,送了两坛给谢爻,饭后无事,谢爻便倚在水榭中自饮起来,半坛后已是微醺,潮湿清冷的湖风吹来,迷含混糊有些乏了。

“本来如此,也好,让灵奴在斯须园清算一间客房罢,不能怠慢了沈小公子。”沈家的面子还是不能不给的,谢爻又将早恋宜疏不宜堵在内心默念了一遍,刹时通透了,在他眼皮子底下,两个半大少年还玩不出甚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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