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所传不过‘无坚不摧、万毒不侵、金刚不坏、至刚至阳’十六字罢了。修成多么地步，还是看你们本身的宇量。”
只是……
“他为甚么要传我‘佛陀掷象’？”
杨狱抬眉，见老衲人含笑而立，心中来了兴趣。
大佛山颠，曾叫杨狱‘师兄’的老衲轻诵一声佛号，道：“大宗师为何不现身相送？师兄此去……”
杨狱五指捏紧，攥出一把盗汗来，面前这老衲人的境地如汪洋般深不成测，哪怕没有涓滴歹意，也让贰心神绷紧，没法放松。
千人学习，就有千种门路。
展开眼，望着空荡荡的屋外，杨狱眼底尽是凝重与迷惑：
但如果平凡人看去，这也不过是个其貌不扬的老衲人罢了。
木少游也有些发懵。
轰！
好半晌，杨狱才消化了心中的悸动，感知本身的窜改。
一出门，正碰上劈面走来的云道人师徒，多日辛苦劳作，这两个道人也很有些精干精干的味道了。
“嗯？”
杨狱心中一紧。
这报酬的确是天差地别，这施礼实在让他们难受的紧。
遥隔千百里，宏伟如平独山，看上去似也没多高，可越是靠近，就越是感受其宏伟。
“略有所悟。”
“不明己心，不明金刚心，即便内息再厚、真罡再密，若心灵不至‘八地不动’的地步，也远称不得‘不坏’。”
宇量？
杨狱道出老衲人话中的涵义。
他当然是故意带云道人下山，毕竟这老羽士仿佛晓得很多有关于这仙魔幻景的秘闻，可他还没来得及说。
心中咀嚼着这老衲人的话，杨狱心中微动，诚如他所言，这门金刚不坏身，并非是平常意义上的武功。
“阿弥陀佛。”
大佛山阵势崎岖，山路难行，以三人的脚力，也足半个多时候，才下了山。
云道人惊诧昂首：“不是你点名要我们两人随行服侍吗？”
他望着一派繁忙，却独一雏形的大佛山，有着一抹难言的笑容：
他双手合十，眼底出现一抹猎奇、恍然，旋即平复下来。
一只干枯的手掌伸开，安忍不动如大地，等闲的消弭了统统的劲力荡漾，后发后至，正包住了杨狱起力的一拳。
曾经，他武道初成，见之流积山幻景中的张玄霸，只觉其强，却仿佛感觉也非那么高不成攀，可那是因为他距山太远。
而此时现在，他早已走到了武道巨岳之前，有着根底，于此时再瞧，面前这老衲人就高的不成思议。
他的力量，并没有大幅度的晋升，但却变得更加的凝练，好似一块矿石，被打形成了生铁。
这一下，杨狱终究动容。
见到杨狱，两人眼观鼻、鼻观心，咬着后槽牙行了个大礼。
云道人黑着脸，勉强回了句‘还好’，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倒是木少游，双手合十，像模像样的回了句佛号，道：“慧定大师，我们甚么时候出发？”
“力量！”
“你的心机尚可，天赋也不差，悟性也超越凡人，佛心谈不上，倒有几分瞋目金刚之象。”
“诸气候荡荡，吾道日昌隆。不差，很好，很好啊！”
“这……”
“见过啦！”
杨狱语气一顿，方才回神，道：“走吧，这就下山……”
因顾忌身份泄漏，他未曾催发霸拳，但这一拳打出，血气与真罡交叉，九牛二虎催使，已是不留余力。
……
似是好久，又仿佛一刹时，杨狱后退的步子落地，面前的光影也自消逝，同时，也没有了老衲人的身影。
还是泥牛入海，这一拳打出，清楚有着碰撞，却似是空不受力，比之向天空打还要难受。
俄然，巨浪涌动，一庞然大物呈现于水下，卷起暗潮澎湃，惊涛骇浪，欲要撞击老衲，阵容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