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碗,张思毅也没有白蹭吃住的不安闲感了,大大咧咧地走到沙发上坐下,一副本大爷既然支出了劳动力就能心安理得享用杰出报酬的模样。
顾逍举动手上的空碗:“我这不也是在帮你么?”
厨房里位置小,张思毅手上沾水走不开,顾逍接水时只能紧紧地挨着他,那四个字就在张思毅耳边响起,悄悄柔柔的,明显是数落人的句子,却用了一种莫名缠绵的语气,听得人耳朵直发麻。
“茶凉了伤胃,喝上两杯就差未几了,并且明天要夙起,喝多了你会睡不着,”顾逍看了眼时候,问,“快九点了,你要睡了吗?”
张思毅看着顾逍谙练地洗茶泡茶,忍不住感慨道:“你这日子过得也忒津润了!”
浅斟慢酌三刻钟,一吋工夫晃眼过。
有了热水,张思毅也感觉不算太折磨了,不过顾逍一向不走站在背后看他洗完是几个意义?
“归去过年,起码半个月不会来,看来明天解缆前我得给这俩小家伙多备点儿猫粮……”顾逍自言自语地说着。
张思毅遐想了一下,感觉顾逍被野猫疏忽的景象有点搞笑,他急着问:“厥后呢?”
“那木头屋子是给它们睡觉的么?”张思毅问。
张思毅前提反射地站起来清算碗筷,脸上却还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能够这顿饭的氛围实在太好了,他已经完整把顾逍事情时的身份抛在了脑后,因而这会儿便想在顾逍面前耍小孩子脾气:“哪有叫客人洗碗的啊!”
“不是我养的,是野猫,”顾逍见张思毅猎奇,问,“你想去看看吗?”
张思毅:“……”我不是客人是甚么?莫非是仆人吗?
顾逍忍不住笑了一声,在张思毅迷惑的神采中,抬手重叩桌子,叮咛道:“去洗碗。”
张思毅听到这话本能地抖了一下,刹时又想起梁学英对顾逍“蔫儿坏”的评价!
“洗洁净点,洗完后直接放边上的沥水架子上,不要乱甩……”
“哎,别忘了洗抹布啊!”
顾逍见张思毅一脸顺从,懒洋洋地挑起眉毛,语气中带了点事情时特有的攻讦味:“如何,吃了我做的饭,还不肯意洗碗?”
喝了两口茶,张思毅复苏了点,正在检验本身常日里华侈生命的行动,俄然听到甚么处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他伸长脖子看向声音的来源:“甚么东西?”
酒足饭饱的两人各自坐在饭桌一端,眯着眼睛享用这可贵的舒畅。
“楼上有两间房,一间是我的寝室,一间是客房,但是客房好久没人住,堆了很多杂物……”顾逍面无神采道,“以是,要么睡沙发,要么跟我睡,你本身选一个。”
顾逍抱起手臂,缓声道:“有段时候了,客岁七月份海城刮了一次台风,这上头的雨篷被掀掉一块,我那阵子忙,没时候找人来修补,以后有一天早晨,下了雨,我在客堂里看书,听到一阵声音,嘶啦,嘶啦……一向响,我当时还觉得家里进贼了,等我谨慎翼翼地拉开窗帘,”顾逍抬脚悄悄碰了碰玻璃移门,笑道,“才发明有个被淋得湿漉漉的小家伙盘在这儿舔毛,那声音是它每动一下碰到门时带起的响声。”
张思毅:“…………”
……好吧,这么说仿佛也挺有事理。
张思毅:“方才你做饭的时候我也帮手了!”
顾逍耸耸肩:“厥后我也归去看我的书,不睬它了。”
如果这是故事的结局,他要给讲故事的人打零分!
张思毅:“……”(=皿=)
顾逍很少对人揭示事情以外的面孔,连毕乐乐那种“当代八卦版百晓生”也不晓得顾逍私底下是甚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