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院门前时,常太夫人刚从软轿高低来。裴氏忙上前与其酬酢。
裴氏没重视到这些,上前亲亲热热地挽了常太夫人进院子。
“过两日便是大女人的及笄礼了,正宾和赞者不知亲家太太选好了没有?”常太夫人端起茶来,小饮了一口。
常太夫人一哽。她原觉得裴氏不太懂京中的端方,本身如许说,她便会顺势提出让她当正宾,届时她再好好教教她端方,让她对本身更恭敬,哪知她竟不容置疑地定了下来,她还能如何看,只得夸夸那两位作罢。
裴氏见常太夫人有些下不来台,目光投向一旁立着的抱着一个长盒子的丫环,暖和地笑道:“提及来,倒另有一事让我犯难。”
她悄悄点头。赵家的人穿戴俱是不凡,想是真的家道殷实。赵大女人固然有些率性刁蛮的恶名,但用心打扮一下,姿色尚可,也不至于过分委曲了儿子。本日一见,倒也没看出刁蛮,便真是如此,今后也是能够拧过来的。未出阁的时候,哪个女人不是被捧在手内心养的,但多数人在婆母面前倒是另一番风景了。
那是一对金镶玉的卿云拥福簪,正中镶着一颗拇指大的翡翠,翠绿欲滴,成色极佳,仅一尺长的窄面上,雕出的花草虫鸟等图案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看得出毫不凡品。
常太夫人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对劲。赵家的女儿天然是配不上她儿子的,但他们家道陵夷,要想在宦途上摆脱泥潭,上高低下都需求银钱办理,以是只得娶个嫁奁丰富的媳妇,弥补不敷。但不管如何他们都是功劳之家,总不成能娶个贩子妇,让人嘲笑,挑来挑去,官级不算太低又家底丰富的人家便只要这一家了。
常太夫人看上去三十来岁,脸型略尖,眼睛里透着夺目,身穿一件葛黄色织金凤尾团花褙子,石青色的襦裙,点点头,那扶她下车的丫环便拿了荷包出来打赏。
“几日不见,太夫人的气色愈发好了。”裴氏笑道。
赵晴宜听着羞红了脸。她方才看着这簪子便出了神,家中繁华,金银财宝从不缺的,可如许的东西,她却见都没见过,又听着常太夫人承认了她这个未过门的媳妇,一时不免对侯府的日子有些心驰向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