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竹林颂:嵇康传奇 > 第110章:途闻思旧赋,相忆邈河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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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待山阳路,空闻吹笛悲。

看着一身布衣,轻裘缓带的向秀,司马昭冷冷道:“听闻你与嵇康平生交好,恋慕巢父、许由那样的隐居糊口,为何本日又会来到洛阳?”

在汉苏武节。

“当年魏帝曹髦被成济所弑,身边竟无一人搏命保护,何其不幸!我本日要让天下人晓得,人间另有你我如许的君臣!”嵇绍道。

“又想起了当年的事?”

“我本日在朝中见到了嵇绍,他长得真像他父亲……”

公元272年,十九岁的嵇绍被山涛保举为秘书丞,退隐为官。他一入洛阳,便以清俊脱俗的风韵引得满城颤动。有人对王戎奖饰他道:“嵇延祖卓卓之姿,如鹤立鸡群,的确惊为天人。”王戎微微一笑:“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的父亲,那才是绝代之人。”王戎下朝回府,一头扎进书房,将算钱用的象牙筹再次拨乱,一枚枚重新数起来。

(全文完)

晚宴上,袁准为司马炎献上《广陵止息》。一曲戈矛纵横意,开启八王争斗门。愚笨痴心怎能抚,是真名流方可弹。这一曲错传的“广陵散”,为暗中的西晋王朝奏响了亡国之音。

“我一刻也未曾健忘。你看这象牙筹,我已数了不知多少遍。世人都说我鄙吝贪钱,可他们不知我若不如此自污,又岂能熬到本日?阮咸与刘伶又岂能在我部下得以保全?”他盯着数好的象牙筹,未几很多,恰是七枚。

司马昭归天数月后,公元266年司马炎逼迫曹奂禅位,即位称帝,初创西晋王朝。他即位当晚,为了天下同庆,在宫廷大排筵宴,请来善弹丝竹的给事中袁准,字孝尼,操琴扫兴。

——杜甫《入衡州》

路过黄公酒垆,见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伉俪,当垆卖酒。一家三口在酒垆稍作歇息,重新上路。走了没几步,听到酒垆里有笛声传来,一个衰老的声音吟道:

“为何?”

这日,荥阳嵇绍墓前,一对年青佳耦牵着十岁的儿子,前来祭拜。

使我千载后,涕泗满衣裳。

向秀入洛阳为官一年后的公元265年,一天深夜。司马昭年老体衰,已缠绵病榻好久。他将宗子司马炎、次子司马攸唤到床前,叮嘱道:“当年曹丕与曹植两兄弟之事,为父不但愿将来产生在你们身上。”司马炎顿首承诺道:“父亲放心,孩儿定会善待二弟。”司马攸却一言不发,只是望着父亲冷静垂泪。司马昭内心明白,本身担忧的事今后定会成真。摆了摆手,挥退二子,他怠倦地倚上床榻,闭目养神。

——白居易《杂感》

为严将军头,

一一垂丹青。

故交倘思我,及此平生时。

中散不偶世,本自餐霞人。

两汉本继绍,新室如赘疣。

不知含混了多久,他俄然听到阁房的藏宝阁中收回嗡嗡的轰鸣,响声越来越大,似有甚么在此中振动。他举着烛台,吃力地翻开藏宝阁的门,还未检察,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宝刀桑扈竟从刀鞘中振出,直朝他袭来,一刀封喉。

时穷节乃见,

我师嵇叔夜,世贤张子房。

——文天祥《正气歌》

鸾翮偶然铩,龙性谁能驯?

立俗迕流议,寻山洽隐沦。

“‘若临朝让官,临义忘生,此忠臣义士之节,可也。’舅祖父顺从《家诫》的教诲,既是忠臣,也是孝子!”男孩朗声而答。

竟是向秀追思嵇康的《思旧赋》。二人愣住脚步,转头看向酒垆。一展酒旗顶风飘荡,上面三个大字“刘伶醉”。二人相视一笑,牵着儿子,持续往前赶路。行了好久,再次回望,酒垆在落日中遥遥鹄立,竟已邈若江山。

“夫君,又有烦苦衷?”

停驾言其将迈兮,遂援翰而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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