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长叹道:“也罢,来日方长。岳山,你去将这个交给门房,托他捎给红荍,红荍见到上面的字,定会转交给亭主。”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是他决定归家之时所写。嵇康见岳山将信送了,依依不舍地望了望沛王府大门,与岳山策马出城而去。他二人的身影方才消逝,只见一个红衣少年从远处渐渐踱来,此人恰是钟会。
钟会点了点头,目光扫向嵇康顿时的古琴,俄然愣了一愣,随即眉梢轻挑,美目一眯道:“叔夜好走,恕不远送。”
嵇康可惜隧道:“实在可惜,不过来日方长,今后必然另有机遇相聚。我归去今后会多加练习,必不孤负你一番教诲。”
信是他二哥嵇喜寄来的。本来嵇喜已经参军返来,筹算安排举家搬家山阳之事,加上母亲孙氏身材有恙,便写信急命嵇康归家。嵇康得知母亲有恙,内心也分外忧心,便吃紧地去找毌丘俭告别。
见他神情冷酷,话中虽说本身毫不在乎,但却模糊透着一股怨气,嵇康叹了口气:“你如有火就冲我收回来,别如许憋着。”
嵇康被他此态搞得云里雾里,暗道或许真的是本身多心了。钟会少年英才,抱负弘远,怎会在后代私交上如此计算。嵇康摇了点头,或许此次真的是本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二人联袂来到府外,钟会对嵇康拱手道:“此次来去仓促,恕我照顾不周,你一起保重。”
“那她们几时返来?”
嵇康来到钟府与钟会告别,下人请他在钟会书房中等待。嵇康将绿绮交给岳山,让他拿着清算好的东西在府外等待。本觉得一会儿便可见到钟会,没想到等了一个多时候,钟会方才呈现。
毌丘俭也一抱拳:“保重!”
嵇康面色绝望:“不在府上?你有没有问她们去那里了?”
嵇康看看天气,想了一会道:“此时已是下午,她们或许用过午宴便会返来,我们就在此远远地等等看。”
钟会修眉一挑:“我家下人?”
钟会点了点头,又道:“本日之事,不要说与别人,免得徒惹闲言闲语。我交代你的事,千万要牢记。”门房唯唯诺诺地应了。
嵇康听出他话中的寒意,表情也降落下来,道:“士季,我有话要对你说,我与亭主……”
嵇康在毌丘俭府上住了几日,本筹算本身想明白以后便去找钟会,将此事说开。不管他见怪与否,都要对他坦白情由,不叫他落下心结才好。谁知他还没有来得及去找钟会,便接到岳山送来的一封家书。
那门房见了如此贵重之物,眉开眼笑:“四公子是我家亭主的高朋,事事皆为亭主着想,您的话我岂能不听?放心吧,我晓得如何做。”
毌丘俭点头:“你说得是,人生那边不相逢,我府上的柳园会一向为你虚席以待。”
钟会说完不露声色地回身而去,待走出一段间隔以后,仓猝从怀中取出信展开来看,只见信上写着:
钟会看完此信,双手发颤:“我公然没猜错,她连绿绮都肯相赠,这是连定情之物都已互换了。”说罢仰天而笑:“璺儿,你瞒得我好苦……嵇康,你欺我太过!”说着将信一片一片撕得粉粹,扬在夜风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