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黎女人点头:“那家是我仆人。”
“好,嵇公子,我去了。”红荍对嵇康微微见礼,随岳山而去。
嵇康与向秀见马车走远,才又回到草丛中将少女扶了出来。
“月儿,我终究找到你了!”少年伸开双臂接住她,抱在怀里转了两圈。
他揣回竹笛,清算心境,对嵇康朗然一笑:“要我随你去洛阳,就不怕我独占鳌头,将你的亭主给抢去?”
“不,不是,方才那位女人。”
“别理他们,都是些无耻俗人。”向秀朝那些人白了一眼,对她道。
世人一惊,皆朝来人看去,只见一名少年已将那青年按倒在地,一脚踏在他腰上,一手高高举起马鞭,正朝那人身上狠狠抽去。那青年被抽了几鞭子,疼得满地打滚,大声告饶起来:“少侠,我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与那青年同来的人赶快上前安慰拉架,拉了半天赋将少年扯开,扶起人灰溜溜跑了。看热烈的茶客也都不敢再出声,冷静散去。
“不了,我此次是偷来报信,不能多留。”红荍红着脸,又瞟了一眼向秀。
嵇康与向秀在一旁看着,不由为他二人欢乐。方才乱中没有看清,此时细心一看,只见这少年十5、六岁年纪,面庞明朗,端倪漂亮,风韵不凡,只是身上却穿戴重孝,描述蕉萃,广大的孝袍被他一起风尘,弄得混乱不堪。
“嘿,真是奇了,这丫头莫非长了翅膀不成!走,我们再往前看看去!”驾车的说完一挥马鞭,往前赶去。
少女神采有些懵懂,眨了眨一双清澈碧眼,没有答话。
“他不知我拜别。”素黎女人神采伤感了一瞬,顿时又燃起但愿,“他定会来寻我,只要一向往前走,定能碰到。”
“嗯!”少女刚答完,只听远处模糊传来车轮转动之声,惊得她一把抓住嵇康的衣袖,慌道,“他们来了,帮我!”
“无妨,我们本就出来得早,光阴还很充盈。”
“好小子,我倒要问问你,你们两个男人大早晨带着个胡婢出门,无能甚么功德?你们看,这女人衣衫如此混乱,莫不是……”说着便要伸手去探素黎女人胸前的衣衿。其他茶客也围了上来等着看好戏。
“呦,你说谁是无耻俗人?”中间桌上的一个青年站起家,走到向秀身边一拍他肩膀:“我问你呢,你方才说谁?”
“阮公子?”向秀问道,“你是不是想说,你要到那边找一名阮公子?”
“呵,此时又叫我尊敬些,方才你们动手时,怎不记得甚么是尊敬?”说完与身边世人轰笑起来。
少女仿佛醒过神来,用力点头道:“不,不。”说着又举手朝她来的方向指了指,神采镇静:“有人追,我跑出来。”
“阮公子!”素黎月又惊又喜,朝少年扑去。
“外族少女?未曾见过。”
“芊芊?”嵇康摸不着脑筋,“为何提起她来?”仿佛又想到了些甚么,赶快道,“你不肯去也无妨,是我不好……”
向秀拿了些水给她灌下,过了半晌才见她幽幽转醒。
正走着,嵇康见火线摇摇摆晃走来一名十4、五岁的少女,看打扮像是富人家的侍女,再往脸上看去,他不由吃了一惊。这女子满头金发,肤色比白净女子仍白上三分,明显是位外族少女。她一身杏黄衣衫,上面尽是灰尘,发髻狼籍,脚步踏实地往前挪着步,走过嵇康马前之时实在体力不支,一下子昏倒在地。
三人顺着通衢一向往前走,天气垂垂暗了下来,也不见那阮公子的影子,见前面有个茶铺便畴昔歇歇脚。三人在茶铺中坐下,刚喝了几口茶,只见中间的茶客不时地瞄向他们桌子,有的窃保私语神采鄙夷,有的乃至对他们打起唿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