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随便去说,莫非我还怕你不成?真是不成理喻!”
“混着?他都去那里混了,难不成也与你我一样喜好这烟花之地?”钟会不经意一问,身子却从软榻上直了起来。
毌丘俭摇了点头:“还没,我让他先回府,明日给他答复。”
“我一贯恭敬令兄为人,早想交友却不知他喜好何物。我想请你帮手探听一下,看看他常日都在那里出入,与何报酬友,我也能投其所好不是?”
“还是我的袖儿聪明,不枉我这般疼你。”钟会在她脸颊上一吻,侧目看着李茂,戏谑道:“李大人,你兄长是堂堂中书令,你也出自王谢大师,如何连这些诗书也要袖儿来教你?”
“钟大人,可贵彻夜如此雅兴,何不吟诗一首,让我等也风雅一回?”说话之人描述鄙陋,身材矮胖,恰是李丰的弟弟李茂。自与钟会在此偶遇后,两人就开端结伴随行,与一群贵族后辈流连花街柳巷,干系愈发靠近起来。
两今后,钟会收到李茂送来的帖子,不由喜上眉梢。帖子上写:“家兄多次出入夏侯玄府邸谈棋论道。同去之人另有张缉、文钦、毌丘俭、曹纬、嵇康。”
“是呀,哪个才子不爱才子呢?”袖玉娇媚一笑,双臂缠上钟会的腰肢。
她抱着小儿子钟毅,见他哭得不幸,狠狠横了钟会一眼,抱着儿子走出卧房。钟会也不去劝,兀自梳洗穿戴了出门而去。
“你的意义是说,曹彪若听取王凌之计,必将大祸临头?”
钟会瞟了她一眼,抬手将她胸口微敞的衣衫紧了紧,笑道:“如何,你们女儿家都喜好听人吟诗么?”
回到府上,司马芠早已睡熟。钟会倒身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展开眼时,司马芠正坐在床边,哄着正在牙牙学语的季子。见他醒了,司马芠淡淡道:“我昨夜睡得早,你几时返来的?”
毌丘俭点点头,凛然道:“既然如此,我必赴汤蹈火,存亡相随!”
“我已解释过多次,信不信由你,懒得跟你多言!”
“这有何难?我定会多多留意,你等我动静便是。”
女子最怕生出妒恨之心。司马芠本是那样一个纤柔文静,善解人意的好老婆,只要钟会能对她多一丝在乎和垂怜,她也不至堕入绝望,乃至今后丧失赋性……
次日晚,城南繁华街道的“秦桑阁”中灯火透明,一片歌乐曼舞。钟会斜倚在二楼雅阁的软榻上,一手搂着温香软玉,一手拿着碧玉酒盏,与几个官宦后辈饮得正欢。
“你既然不能帮忙王凌,也不要坏他的事,不然与朋友道义分歧。此事还是由我自行措置吧。”
袖玉见他要走,立即揽住他的脖子撒娇道:“大人,你承诺今晚会好好陪奴家的,如何又要走了?”
“依我看来,此事有三不成。”
“哪三不成?”
“我不是那些个文人骚客,不会作诗。”钟会将酒盏一放,暴露不屑之色。
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
毌丘俭叹了口气:“好,我依你之言。不知你等在太初府上有何运营?”
钟会坐起家子,边逗弄着孩子边道:“公事繁忙,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公事?”司马芠站起家来,声音颤抖,“你这浑身的胭脂酒气,连邕儿、毅儿也被呛到好几次,岂能瞒得过我?”
袖玉掩口一笑,啐道:“你们几个俗物,真是酒囊饭袋。此诗出自曹子建的《美女篇》,并非钟大人所作。是不是,大人?”她将酒盏递到钟会唇边,喂他饮了一口,本身则喝了剩下半杯。
钟会修眉一蹙,不悦道:“我整日为了你司马家的基业驰驱劳累,殚精竭虑,你却为了这点小事喧华不休。我是去了北里院,但事情绝非你设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