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细思一番,此计确切有理,现在朝堂上停滞他北伐的最大仇敌便是费祎,而钟会所献之计不得不说是天衣无缝。作为此计的互换,姜维只需求不竭扰乱曹魏边疆,激发战乱便可。如许的要求看起来对曹魏百害而无一利,哪有人帮忙敌国将领向自家挑起战端的?此中定然藏着更加深层次的启事。现在曹魏政权已被司马师所把持,曹彪称帝之事虽败,但朝中不平司马师者仍有很多,夏侯玄等人已蓄势待发。东吴那边也不平稳,若此时蜀国再来发兵,内忧内乱将把司马师紧紧拴住。到当时,司马昭便可趁机以助兄平乱之名分权,扩大在朝中的权势。而作为司马昭的亲信,钟会天然也能趁乱而上,在朝中把握实权。
北伐,北伐,此生若不北伐,如何完成先帝兴复汉室的遗言?如何成绩本身平生的壮志豪情?又如何去见鬼域下的诸葛丞相?为何他们都不懂,本身并非要穷兵黩武,以卵击石,而是不时到处以国度社稷为先。若能光复中原,本身这条老命就算死在疆场,碾作尘灰,又有何憾?
他摆摆手:“你自行歇息吧。”
费祎看了看愣在本地的姜维:“伯约,创业难创业更难。我等皆无丞相奇谋神略,还是安循分分做个创业之臣吧。”
“北伐……”刘禅信手在面前的竹简上画着圈圈,昂首看了看他,“将军之言有些事理。”
姜维一时语塞,费祎又道:“陛下所言极是。我等不如诸葛丞相远矣。丞相犹不能安定中夏,何况我等!不如保国安民,敬守社稷。不要抱有幸运的设法,希冀决成败于一举,倾一国之力北伐,若兵败垂成,悔之晚矣!”这段话明显是说给姜维听,提示他莫要傲慢高傲,擅提发兵。
远在千里以外的西蜀朝堂上,后主刘禅玩动手里的御笔,意兴阑珊地听着朝臣的奏报。
屋顶俄然一震,一支短箭穿透房梁空地扎进桌案,收回“噌”的一声震响。姜维循声追出,月色下一个高挑的黑影快速掠过院墙,隐入茫茫夜色。
成大事者,不拘末节。他仿佛瞥见盼望已久的北伐大门正在缓缓展开。
“智囊所言也不无事理。”刘禅道,“想当年相父六出祁山也未能安定天下,将军可有相父之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