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芠毫不畏缩,回道:“这女人形迹可疑,拦她一拦,又有何错?莫非堂堂钟府,是谁想进便能够进的?”
曹璺被她摇了半晌,跟着袭来的阵痛痉挛着展开眼,神思却非常恍惚。撑过一阵痛苦,心中又涌起那份挥不去的执念,喘气道:“先生呢……”
“你……”司马芠晓得他这是做给本身看,一颗心更是凉透,“我晓得,你这又是为了她。这么多年,她就是你的魔障,甚么时候一勾,你便没了魂儿。本日她为别人生子,你也赶着去帮手,真真好笑!”她以帕掩唇,低笑了两声,眼中却泛着血红。
部下拿了令牌要走,却被司马芠拦住:“府上无人得病,请太医做甚么?莫非,是这位女人病了?我看她不像得了甚么大病,何必劳师动众?”说着便要将令牌收走。
“别急,渐渐说,”钟会弯下身子,亲身给她喂了几口水,问道:“红荍,出甚么事了?”
“又在混说,谁不知你与弟妹恩爱非常,清闲欢愉,哪还记得我?”嵇康与吕安虽年久未见,却涓滴没有陌生之感。不管何时相聚,都保持着最后那份亲热。
俗人不结婚,松乔是可邻。何为秽浊间,摆荡增垢尘。
“都是琐事……”他粉饰道,“我哪有你这等好福分,整日清闲安闲。”
“此事不消你管!”钟会瞪着司马芠,敌部下喝道:“还不快去,现在这府上还是我说了算!”部下不敢再游移,拿着令牌仓促去了。钟会肝火未消,一转眼瞥见门房躲在众小厮身后,正要乘机溜走,不由更是愤恨。冷哼一声,对红荍道:“方才你说有人在门外拦你,是何人如此大胆?”
“哪有,你也是老模样啊,”吕安前前后后打量他了半天,蹙眉道:“不过,白发倒真是多了几根,两鬓有些遮不住了。如何,你迩来有很多烦苦衷么?”
“也没甚要紧事,只是想向叔夜探听小我……”
“四公子,再拖下去,我怕亭主她要不可了……”红荍边说边抹泪。
“阿都,”嵇康笑着打量了他一番,撇嘴道,“好久未见,你如何一点也没变,倒显得我比你老朽了很多似的……”
“阿谁……若愚兄没记错的话,你与当朝的中书侍郎钟会、钟大人是旧了解吧。你二人少年时便是老友,厥后又同朝为官,想必与那钟大人相称熟稔。不知可否为愚兄举荐举荐?”
却说钟会披着大红大氅,提着灯笼向府外走去。此时内里正飘着鹅毛大雪。方迈出府门,他便被一物绊了一跤,几乎跌倒。正要生机,却发明绊住他的竟是一名女子。
红荍抓住钟会的胳膊,沙哑道:“四公子,我家亭主她,她不好了,你快去拯救!”
“何人?”
“你家先生呢?嵇康呢!”钟会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