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司马师眼疮疼痛,抚着额道:“如此更好,都依你计。本日天气已晚,你且回府安息去吧。”说着表示部下送客,侍女前来将他搀扶进阁房。诸葛诞看着他病重的背影,更加放心。只要能回到扬州地界,本身便是入海的蛟龙了。
洛阳城中,司马师正抱病在府中与众臣商讨。此前,他已派出诸葛诞打击寿春,征东将军胡遵领青州、徐州二州兵马斜出攻击谯郡,目标都是阻断毌丘俭、文钦的退路。至于如何迎战敌军主力,还需进一步商讨。
听罢曹纬一番话,毌丘俭点头道:“孟佐不愧武帝子孙,此计避敌锋芒,直攻关键,可谓上上之策!就依孟佐之言,我等休整两日,马上上路。”
寿春城西,祭坛高起,毌丘俭站在高台之上,文钦率二子文鸯、文虎列在摆布,其他诸将帅、兵士皆在台下束装待发。
文鸯道:“方才巡营,众将传闻不与胡遵交兵,都士气降落,只要史招、李绩二将面有忧色,令部下兵卒休整,好不气人!”文鸯年方十八,一杆长枪入迷入化,有赵子龙之风。他少年豪杰,自是求胜心切,对避而不战也非常不满。
毌丘俭展开檄文,大声宣读道:“齐王以懿有大功,故使师担当父业,委以大事。然逆贼司马师,不思报国,坐拥强兵,毫无臣节,其罪一;不尊圣意,不奉法度,其罪二;为臣不忠,为子不孝,其罪三;妄动兵戈,百姓流浪,其罪四;独揽大权,肆意封赏,其罪五;私刑审判,擅杀大臣,其罪六;诬告忠良,逼迫后宫,其罪七;猜忌名流,阴以暗害,其罪八;烧毁朝政,自壮兵马,其罪九;囚禁宗亲,企图残害,其罪十。臣等累受皇恩,思尽躯命,以保全社稷,安抚百姓,虽焚老婆,吞炭漆身,死而不恨!”说罢,与众将士歃血为盟,留下老弱兵将驻守寿春,其他五万精兵随他向洛阳进发。
“好,我与你一万精兵,急行前去乐嘉城安营。”司马师对邓艾有着非同普通的信赖,因其是由司马懿一手汲引,对司马氏忠心耿耿。
“现在顿时便是正月,毌丘俭与文钦仍在等鄙人动静,不会妄动,不如先佯作不察。待他们出兵前,由鄙人首告,将谋反之事公之于众。到时他们落了后招,不管打出如何的灯号,做出如何的檄文,天下民气都会在大将军您这边。”诸葛诞道。
文钦一股子斗志,此番无处可使,神采顿时垮了下来,道:“避避避,自起兵至今,一起都在迂回遁藏,好似做贼普通。我等替天行道,为国除奸,就应当披荆斩棘,无所害怕,何必如此谨慎谨慎,缚手缚脚,如同妇人普通!”
毌丘俭与曹纬远远闻声有人惨叫,立即赶到,此时已打了二十多棍,两人已快发不出声音。
却说毌丘俭、文钦的兵马一起马不断蹄来在谯郡境内,曹纬大开城门,亲身前去策应。三人联袂来到谯侯府上,曹纬为他二人拂尘洗尘已毕,道:“我接到军报,胡遵已带领五万兵马朝谯郡而来,以其行军速率,恐怕不日便要达到。”
“鄙人当仁不让,愿亲率豫州兵马,直击扬州寿春,断厥后路,为大将军分忧。”诸葛诞偷眼瞧了瞧司马师。
毌丘俭也是一叹:“我已说过他多次,可他就是改不了。现在恰是用人之际,他的忠勇无庸置疑,只盼能稳住脾气,待到与司马师正面比武之日,便是一条万夫莫当的豪杰了。”两人又饮了一会,曹纬将迎战胡遵之事也与毌丘俭商讨起来。
毌丘俭答允,命他下去早早歇息。待他分开今后,曹纬忧愁道:“仲若勇气可嘉,可他的脾气还是……”
“乐、乐嘉城,此地东接项县,西临汝阳,且河道纵横,易守难攻,最合适诱敌阻、阻击。”邓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