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张管家的脸上顿时充满了笑意,度步走上前来,连声客气道:“不知大师是从那里过来的和尚?既然来到了此地化缘就算是与和州张家的一种缘分,老朽本日定要与贵寺结下一份善缘才行。”
朱重八从布袋里拿出木鱼,深吸了一口气,盘腿坐在门前用力敲着木鱼,口里大声念着在内心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金刚经。
仆人见和尚不为所动,底子就没理睬本身,只是自顾自的闭眼念佛,眼里的肝火喷发了起来,虽故意要放狗赶走他,但是随即又想起隔壁王府的曹八就是因平经常常对佛门言语上有些不敬,致而昨日摔断了腿。
朱重八翻了翻白眼,在陈雪儿尽是了然的眼神中,慢斯层次的解释道:“我要说是濠州府皇觉寺来的,那个晓得这是哪个寺庙?归正这和尚也没有籍贯,他也无从查对,说是天下名寺里削发修行的和尚出身,行走天下时倒也便利,路过各地化缘不管是谁多少都会卖些面子,闲谈几句,到时再说一番大殿要翻修和菩萨开光之类的遁词,递上化缘簿,那些所谓的朱门富户多少会赠送一些财帛与那名寺结下个善缘。”
在看过地上的麻袋和散落的米粒后,咂了砸吧唧嘴,便连声催促着仆人们从速先把地上的麻袋全都抗入府里。
看着这混乱不堪的场景,朱重八眼中的肝火更甚,这些不良富户只晓得屯积着粮食,哄抬粮价,而不去济粮赈灾,全然不顾流民百姓的死活,就这么几粒米都能让这些灾黎抢成如许,这世道还能让人度日下去吗?
“你不是皇觉寺削发的和尚吗,甚么时候变成了灵隐寺的和尚了?”汤和挠挠头,满脸不解的问到。
一转头,凶神恶煞地对着一旁直勾勾盯着麻袋的灾黎吼道:“看甚么看,一帮就没吃过饱饭的贱民,再看把你们的眸子子挖出来。”
绕着张府走了一大圈,把银子放入布袋中,换了身青衣,忙把那破斗笠戴在光溜溜的脑门上,安步走了返来,朱重八对着一旁的忍俊不俊的陈雪儿眨眨眼,提下肩膀处的大米匀出一半给了那妇人。
顿时枯涩难懂的经文和木鱼声连络出的声声响彻在张府高低,张府内的狗听的都不堪其烦,“汪汪汪”的狗叫声顿时就响了开来,一仆人翻开大门挤出一条门缝来,着眼摆布望了望,见门外只是盘坐的一个秃顶和尚念着经文,便大开府门走上前来,神采阴沉的喝问道:“那里来的野和尚没事跑到这里来念佛,去去去,一边去,要再不走就放狗咬你了啊!”
朱重八与张管家闲扯几句,不一会儿见那仆人顿步走了出来,肩膀处扛着一袋子精米,看其吃力的模样恐不会太轻,而最显眼的莫过于手中握着的那一大锭白银了,朱重八赶紧将眼睛转望向别处,别让他们看出来本身眼中透暴露来的贪念才好。
只听汤和“哦”的一声,脑袋瓜子顿时明白了过来,本来化缘也有这么多弯弯道道。
朱重八见着正主来了,慢斯层次地收起木鱼站起家来,脑中服膺取先前已经想好的台词,正色道:“小僧乃是杭州灵隐寺而来的和尚,寺里因要修建大悲楼而前来筹集善款,今到了贵府门前,还望施主能够慷慨解囊才是。”
没过一会儿那张府的管家疾步走了出来,定眼一瞧见果然是一个和尚盘坐在府门前,脑海中顿时就想起张家老爷曾在书房时说过:“这辈子好事做得太多,要想修来世福泽,求佛祖菩萨保佑,身后免入天国,免受上刀山下油锅这类苦痛,就要让佛祖菩萨在阎王面前说几些好话,平时言语行动上就得对那些秃顶和尚客气些。”
朱重八心下一喜,嘴中念叨一声:“阿弥陀佛,那小僧就代灵隐寺高低多谢施主慷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