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镜到的时候守门的侍从吓得面庞失容,齐刷刷跪了一地,牢头从速爬起来带着她往里头去。
宋镜在雪地里跑了一日的马,疲累压得她几近喘不过气,刚进屋挽心就快步上前帮她摘了斗笠,解了披风。
牢头带着她和朱羽一步步往里走,她的心垂垂沉了下去。
“说。”
但是高越是天子派来的人,这一条便压死了林将军。
叶溪被拖出大牢时抱怨道:“你再不返来我恐怕要葬身此处了。”
他说着翻开帘子出去,营帐外的雪花刹时扑进房间,将宋镜本来安静的眼波扑出火星。
她停了半晌,在高越要张嘴辩驳时打断他道:“雍都远在千里以外,遇龙河军情瞬息万变,本宫不劳累陛下操心,谁敢奉告陛下!”
宋镜却涓滴不受他的威胁,“叶溪乃本宫智囊,你凭甚么张口歪曲他是余孽,高越,你这是歪曲皇族,按律,诛九族。”
他闻声动静昂首看了过来,见是宋镜,咧嘴暴露一个轻松的笑。
但这个笑在宋镜看来一点也不轻松,因为他牙齿和舌头上满是鲜血,一张嘴便顺着唇角滴了下来。
叶溪牢房的门口站了四个侍从,四人神采傲慢,见到宋镜过来远远地张望,先是不屑,比及宋镜走近才有些吃惊地下跪施礼。
叶溪被用了刑,他被铁链锁着双臂,穿戴囚服,衣衫陈旧,头上受了伤,血流到面上,已经干枯,又被他用手抹得有一块没一块的,身上暴露来的皮肤也伤痕累累,明显是伤得不轻。
宋镜的眉头紧紧皱起,兵符底子就不在林将军手中,高越就是把他逼死他也拿不出来。
那人踌躇了一下道:“此逆贼潜入虎帐,棍骗公主信赖,将军命我等鞠问,他一向唾骂将军,攀附公主,部属只是走了通例审判流程。”
“谁打的?”
“摘星公主,你为何无缘无端杀我侍卫!”
见她仿佛的确束手无策,那侍今后次答复得强势了些,“陛下命将军镇守遇龙河,将军有责在身。”
他视野微微一错,便感受一股热血喷洒到了本身面前,一颗头颅噔的一声落地,重重滚了几下,宋镜面前的那具身材嘭的一声倒在地上,溅起来一片陈年旧土。
直到超出乌黑腥臭的牢房,她看到了最内里的叶溪。
她面如修罗,语气沉着道:“开门,不要让本宫说第三遍。”
那四个侍卫对视了一眼,“回禀殿下,此乃叛党,没有高将军的号令,属劣等人不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