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安和公主的慈母心肠打动得不可,安和公主却感觉女儿的腻歪劲儿莫名其妙,不过内心受用得很,本来略显冷峭的神采裂开一条缝,“玩够了,嘴就甜了?你喜好我,你祖母只怕就要不欢乐你三叔母了。”
念浅安本身情愿,她就敢超出安和公主去万寿宫求懿旨指婚。
你唬弄我是我老婆子眼瞎!还当你是个好的!你有本领背着我行事,有本领别借着公主府做筏子,给你看中的好亲家做脸面全名声!公主反面你计算,那是舅夫人没拿你当笑话看!丢脸的东西!你不要脸,别作贱我的孙女!”
明天寺里人多口杂,动静一大,三房正和姜家议亲的风声就算放出去了。
安和公主不往隔壁去,念浅安就自顾回了绮芳馆,绣两下红盖头又去摸纸笔,美其名曰知会楚延卿凉亭后续,实则分开后反而感觉偷摸着约会时候太短,硬找话题暗搓搓给楚延卿写情书。
姜四夫人即心热又有些迫不及待,周氏的态度反而有些耐人寻味。
殿下笑得好鄙陋啊呸,殿下笑得好甜美!
她虽不喜好皇室、宗室中人,但对人不对事。
周氏真敢先斩后奏啊?
先斩后奏的不是她,是她丈夫。
非于老夫人莫属。
林松耳听四方,天然闻声了楚延卿对周妈妈的点评,便多添一句道:“据回报,念三夫人和姜四夫人分开后径直回了禅院,念三夫人言行只是客气,倒是姜四夫人举止非常热忱。”
周氏却笑不出来,涨红着脸硬挺挺跪在地上,梗着脖子分辩道:“母亲如何说我,都是我该生受的。只是母亲话里指责的罪名,我却不敢认下。姜家的婚事,是老爷拿的主张,今儿借打醮相看也是老爷做的主儿,我为人老婆,自当以夫为天,莫非还能驳老爷的回不成!”
林松脊背发毛,嘴里没好气地斥道:“娶个鸟媳妇儿!还不滚去处事儿!”
今儿的相看,是老爷早就一手安排好的,母亲倒叫我该如何应对!难不成见了姜四夫人,还当众将人赶走?真论起出身才学,姜五公子又那里比别人差?现在两家议亲的话已经传出去了,母亲看不上解元公子,倒叫春然另嫁哪家公子才对劲!”
如果念浅安在场,必定会忍不住笑场:于老夫人固然很爱演,但干嚎的内容实在花腔欠奉。
“今科解元又如何?解元母亲又如何?只要姓姜,就别想讨我念家的女人做媳妇儿!”于老夫人讨厌奸臣,也嫌恶宠妃一流,骂完周氏,转头搂着念春然开嚎,“我薄命的春然啊!如何就摊上这么个心眼歪肠子歪的亲娘啊!”
回到三房的周氏一样气得胸口起伏,当即也砸了一盏茶盅,火气倒是冲着女儿去的,“你给我说清楚!姜五公子是如何回事!”
后山林间,分离着暗卫,他哪儿预算获得,殿下和念六女人会逛到凉亭这边来。
于老夫人肯给表礼,是给姜元聪这个新科解元脸面,但没给姜四夫人留多少脸面。
林松忍不住腹诽,嘴里胡乱应着,内心俄然很驰念两面三刀的陈宝:他身为堂堂暗卫头子,为甚么要沦落到接受这些风花雪月?
必定是想到念六女人了!
内心苦哈哈地目送楚延卿拜别,转头打唿哨招来部下,刚将楚延卿的交代安插下去,就见部下们挤眉弄眼打趣道:“头儿,殿下都发话了,您甚么时候给我们娶个嫂子返来?”
而姜四夫人,恰是姜元聪的母亲。
车队驶进朱门坊,到了念家长街前兵分两路。
楚延卿听罢不予置评,只沉吟道:“你让人盯着姜家。只是想和念家三房攀亲就罢了,如果扰了公主府的平静,就派人敲打敲打姜元聪母子。其他事不必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