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妈笑笑不再多嘴,外头有管事媳妇来报,“老夫人,驸马爷来了。”
周氏神采又变,外头的事,她不如丈夫看得远想得深,内宅的眉眼凹凸倒是她的刚强。
她向来看不上公主的放肆做派,如果哪一天能亲眼看到公主府势弱低头,的确笑也能笑醒。
这一念之间,连累的可不但是皇室家事。
周氏神采大亮,仓猝确认道:“真的?”
周氏神采微白,踌躇道:“四皇子妃的人选半点风声都没有,圣心如何,老爷无妨多等等?”
他考虑来策画去,深感觉宠失势的四皇子最有但愿。
念驸马悄悄笑了笑,“在朝为官,最忌讳摆布扭捏、态度不明。你选了姜家,如何不想想公主府的半子是六皇子?”
她没读过多少书,大字不识一箩筐,倒是个明白人。
恰好老侯爷去得早,大老爷也跟着走了,说句不好听的,驸马爷当初承爵尚公主,真可谓赶鸭子上架。
我长悠长久地闹,朱紫们就能长悠长久地听着公主的名儿、记取公主的人儿。公主府荣宠不衰,他们小两口的日子才气真过得好。至于这候府……老三当初想弃文从武,我是不肯的。还是老二劝的我。
周氏听得一脑门官司,愤激没了,生出恍然来:是她一叶障目,竟没想到二皇子和康亲王那一层干系。
念驸马分开正院后直奔三房,没在三房花厅坐等,只站在花厅院中的老树下,耳听念三老爷很有武官范儿的沉重脚步声由远及近,才微侧了脸,冲念三老爷点头,“三弟这是不顾母亲反对,也要和姜家做亲了?”
她很清楚,老夫人最疼的不是驸马爷,而是三老爷。
现现在,驸马爷担着念家两府,竟是最有担负最可依仗的一个。
他信心实足,守在屋外的周妈妈扬声报导:“三老爷,驸马爷请您过前头花厅一见。”
朝中为官,讲究出身不讲究前后。姜大老爷虽是在我以后才去了川蜀,但我在他部下为官多年,已然甩脱不掉这层干系。倒不如顺水推舟,趁着姜家起势,一心一意上四皇子的船。比起母妃得宠的四皇子,六皇子有甚么?
四皇子身上的筹马,又重了一层。
“姜五公子已是解元,春闱的名次且差不了。”念三老爷胸有成竹,“单靠姜大老爷,姜家那里站得稳脚根?总要下一辈有人立得起来才行。圣心如何,只等姜大老爷这多数督一职甚么时候落到实处。一方封疆大吏,那但是连皇后娘家都没有的殊荣。”
老侯爷老辣精干,和二哥哪有半点类似?
于老夫人当即弹起来,张嘴干嚎,“我的儿啊,我快被你那混账兄弟气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