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卿想到这里,耳朵根悄悄地红了。
倒有脸拿话撩她!
“我借口换衣醒酒,谁会留意我?何况太和殿热烈归热烈,父皇的表情却不太好。”楚延卿握着念浅安的爪子不放,一边诧异念浅安的爪子又软又暖,一边分神接着道:“有孕的嫔妃,昨晚出事儿了。”
念浅安不无唏嘘地给皇上点蜡,被楚延卿握住的爪子蜷了蜷,轻声问,“皇上不查,你查不查?”
心够野也够狠,可惜想弄掉的孩子没弄掉。
甚么样的今后,才值得她将他和皇上的处境相提并论?
不过,只要摸准了路数,实在笨兔子很好说话。
宫中高低哪敢再让人出事,只会更加经心折侍庇护,保住肚皮的那两位嫔妃也会更加谨慎更加安然,等诞下小皇子小皇女,位份天然就能落到实处。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之前你只是念六女人,现在你是准皇妃,将来总有我护着你,你迟早要嫁进宫中,这些事儿还是晓得得清楚些好。”楚延卿的设法很与时俱进,说罢才叮咛道:“我奉告你这些,是让你内心有底。现在,我也不筹算再管了。明白我的意义了?”
念浅安冷静给皇上点满一排蜡,翻过爪子挠了挠楚延卿的掌心,心有戚戚道:“皇上这差事真不是凡人无能的,十件事里能有九件事都得衡量再衡量,心眼多想的多,的确死要面子活享福。”
不管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看来假侍卫的运气一向都不太好啊。
死了一批下人,真正的背后黑手又逃过一劫。
楚延卿调转脚步,由着念浅安牵住他一角衣袖,顺势手撑窗台翻身入内,反手握住念浅安的爪子,倾身靠近低声笑道:“我本来想走正门进屋的,被你这么一拉,就只好翻窗了。笨兔子,这仿佛是我第二次翻窗见你?”
不出事也就罢了,这一出事,足以证明那假宫女确切就在四人当中。
楚延卿敛去嘲笑,语气平板地接着道:“父皇虽偶然深查,但昨晚就下了口谕,让外务府给保住孩子的那两位提了分例。”
他和她的缘份,真是妙不成言。
“还不是你先提及的。”念浅安皱着鼻子耍赖,这才猎奇道:“你不是不喜好我多管这事儿吗?如何又肯跟我说这些了?”
他当然想疼她宠她,但以清风为鉴,他决定耐下性子忍一忍。
再往深查,德妃、淑妃即便明净,遭到的影响可就不止口头吃挂落了。
那晚他们说了甚么,他都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反过来语带威胁地和他谈前提,言行平静而恶劣。
“不是哪一名。而是那四位有孕嫔妃都出事儿了。”楚延卿见状无法发笑,随即带出五分调侃五分阴霾,“德妃、淑妃宫里的那两位小产,剩下那两位有惊无险,肚里的孩子保住了。事出俄然,昨儿闹腾了半夜,太病院的说法,不过是母体不健、用度相克,查到最后,不过是打杀了一批乱花香料、服侍不精的宫女寺人。”
今后?
清风说,追到手前和追到手后是两样,而订婚和结婚又是两回事,女人家心机难测,婚前得欲擒故纵地吊着,婚后再来可着劲儿宠准没错,特别念六女人是天生骄娇之女,多少人捧着疼着,一味顺服反而难有奇效。
呵,假端庄!
德妃、淑妃身为一宫主位,少不得吃挂落,但只是连带任务,且打杀的都是有孕嫔妃并外务府的下人,连专职孕期饮食的小膳房都没能查出丁点差池来。
恰好皇上不晓得,头顶的龙冠已然绿惨了。
她本能够顺水推舟,却硬生生保住了肚子,你信不信这只是偶合?如果,如果她早有防备,一心想生下孩子呢?假侍卫不想让她生,她却想生,现在看来这孕事或许不是不测。敢做就要敢当。我管他们如何狗咬狗?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