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娘子在乎的是奈香阁的买卖,他在乎的倒是驰古阁拟配方之人。
噫!
原身竟然没少拿楚延卿给的压岁钱吗?
孔震转眼温和的面色透出讶然,“宫里出了甚么事儿?”
“驰古阁腊月关张后,掌柜、账房、伴计回的不是南城就是北城。”部下细心答道:“并不见有人往朱门坊出入过,更没有人和念家人打仗过。伴计给账房送年礼,账房给掌柜送年礼,掌柜却没再往上送过年礼,店主是谁,实在查不出眉目。
浪漫甚么的,公然不存在的。
部下闻言更加不测,忍不住抬眼去看孔震。
念浅安裹紧大氅坐好,提及陈宝来,“陈内监说话,有点奇特。”
而供应原质料的皇庄,天然不会是公主府或念浅安名下的皇庄,而是直属宫中、分属权贵的几处皇庄。
顶着身后冷风冰雪,一颗御姐心抖上加抖,判定表示好的,“别杵在这里了,好冷。”
孔震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握成拳,最后他会留意念家,是因为甚么人甚么事?
一个再字,令孔震无声笑了笑。
除了直属宫中的,残剩一处是康亲王府的,两处是睿亲王府的。
孔震悄悄看一眼念家大门,抬脚刚分开念家长街,又见一道人影顶风冒雪地直奔他而来,嘴里亲热地抱怨道:“阿震公子!您真是叫小的好找!”
孔震却偶然解惑,也没法解释。
他后知后觉,暗里亲身去逛过,拿着驰古阁的脂粉香膏去问奈香阁的掌事娘子,掌事娘子答的保守,只说京中同业无数,卖的东西实在大同小异,不同不过是各家秘方上的用料和配比,说像也像,说不像也顶多只是决计仿照。
念浅安一起分花拂柳,遵循陈宝留下的唆使,在梧桐树下的八角凉亭找到了楚延卿。
他是魏天真身边的一等亲信长随,在孔震跟前也是有面子的,飘到近前抬手就去拍孔震头上肩上的积雪,先嘟囔一句,“您这是忙甚么去了?落得满头满脸的冰雪,如许不珍惜身子!转头夫人又该心疼了!”
“便是功德儿也是好事儿。”长随深得魏天真真传,扒拉着下颚短须别有深意地笑,“有朝臣提了立储的话头,这会儿太和殿正争论不下,热烈得很呢!老爷和三位公子一时脱不了身,只往交泰殿传了口信,让夫人少奶奶们避开风头。”
而阔别喧哗的万寿宫,还是只弥漫着浓浓的除夕喜庆氛围。
场面话罢了,哪个聪明人会叫真?
如果和神似魏明安的念甘然无关,那会和谁有关?
他始终放不下这一点。
掌事娘子底气足,连连向他包管,魏明安生前留下的秘方保管周到,三五年内不缺新品出产,戋戋驰古阁不敷为惧。
走了魏相家眷,在坐的另有很多高官女眷,觥筹交叉的寒暄走动间,氛围不免活动着别样意味。
如果背后店主真和宫中、宗室有关,他甘愿多花些光阴,甘愿更谨慎更谨慎。
孔震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问部下,“几处皇庄都是谁名下的?”
他身上贴着魏家标签,不肯因为本身的私心私事,凭白给魏家招惹费事。
孔震边加快脚步边挑了挑眉,“我猜,教员如果被皇上问到脸上,提的必然不是四皇子。”
楚延卿被她变来换去的称呼闹得没脾气,俊脸微红地瞪眼,“内心晓得我疼不疼你就行了,不消挂在嘴边说出来。”
不管盯着念浅安是否能盯出他想要的成果,反正念浅安是既定的六皇子妃,他多留一手总不会是无勤奋。
何况没有争议,何来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