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浅安盘桓心底的最后一点不安完整消逝,笑眯眯找出替换衣裳。
李掌柜“被逼无法”,楚延卿“勉为其难”。
楚延卿见她唇色和神采一样绯红,忍不住又亲了亲才道:“父皇问我李掌柜夹裹此中,驰古阁被当枪使,到底是被告故意还是我成心,我没否定也没承认。只说时势如此,若需求驰古阁做立证,我天然不会独善其身。父皇就赏了我一杯刚沏的热茶。”
内心有筹办,却架不住事发俄然。
说罢掂了掂膝上念浅安,哄孩子似的亲她脸颊,“这两桩暗手,一来和你没有直接干系,二来一向没有好机会。我现在坦白我和驸马的干系,尚算为时不晚,对不对?”
楚延卿刚点头,念浅安就捋起袖子往外冲。
看甚么看,皇妃和殿下独处用不着旁人瞎操心!
楚延卿深看念浅安一眼,亲完脸颊亲她的唇,“嘴如何这么贫?亲爹的打趣也开?”
偷听动静的陈宝也站不住了,转头对上守在屋外的四大丫环:“……”
嫌她没知己,亲起来却和顺得如待珍宝。
念浅安接过楚延卿脱下的冠帽和腰带抱在怀里,脚根脚转进寝室,笑眼一闪一亮。
他比安和公主更宠嬖女儿,判定摘清女儿。
楚延卿对上她的目光,桃花眼也出现滑头,“父皇砸完茶盏火气不减反增,直言我不筹算独善其身,是不是还筹算和魏相打擂台,不等我表态,父皇就说他成全我。明儿起我就不消去外务府了,父皇命我领三司会审。一如我们所愿。”
皇上哪是赏,而是砸。
从默许女儿嫁入皇室起,她就晓得念刘两家已然骑虎难下,对念驸马和刘乾的心机亦不无发觉。
一门之隔内,气味微乱的念浅安也在问究竟如何回事。
“不敢当陈总管一声姐姐。”小豆青边假客气,边表示小豆花领着远山近水留下候命,本身抬脚送陈宝,“殿下返来时神采那样丢脸,究竟如何回事?”
安和公主闻言一噎,然后被念驸马的温润笑容晃得眼刀变眼波,流转间自有骄贵,“念栩琨,你敢说我就敢信。你想搏,我就陪你搏。前头是斑斓路还是波折路,我和你一起面对就是了。”
念浅安被亲懵的脑筋一瞬腐败,爪子滑下楚延卿肩头,捞起他湿了大半的衣摆拧啊拧,看着嘀嗒茶渍吐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敢情是这么个恩裳法儿。”
她内心窃喜,面上严厉,“不管忠臣还是奸臣,皇子逼死朝臣都不是甚么好名声。父皇能企图刁钻,你也能行事油滑。反正你只想肃除朝中蛀虫,本意不在赶尽扑灭。何况掌控权力顶峰的人一朝跌入灰尘,活着比死了更享福。”
念驸马说刘家后继无人,并非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