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至此,能神不知鬼不觉算计、操纵小李氏的幕后主使,已然呼之欲出。
她和念浅安都会错意了吗?
于妈妈牙齿颤抖,磕磕绊绊读完信看向悠然转醒的吴氏三人,直骇得头晕目炫。
那丫环,是吴氏身边的大丫环之一。身量和吴氏相仿,身上穿戴吴氏的旧衣,进了驸马爷屋里不到半刻钟,吴氏就呈现在水榭后门,和她身边的吴妈妈遮讳饰掩摸向驸马爷的屋子,不一时就响起惊呼……”
隔间供着送子观音,于老夫人每天昼寝醒来,都会拜观音为念浅安求子。
他见势不妙不敢再等,轰动旁人之前就脱手如电,将吴氏三人打晕。
李菲雪不由莞尔,“如何?这会儿你不怕我拿这事儿当把柄,对皇妃倒霉了?”
他冷静背上李菲雪打包好的超苦茶点,愣愣翻墙落地,一没出错,二没被“巡夜”的陈宝吓着,只冷静往墙角一蹲,望月长叹,“你就等着看我笑话吧。我和大李氏成不了事儿了。”
陈宝刹时表情大好,袖起手一脸高深莫测,“杂家教你一句乖,女民气啊海底针呐。”
李菲雪迎上他当真的目光,神采微怔。
排排蹲的陈宝几乎被熏吐,捏着鼻子没好气道:“我信你奶奶的腿!大李氏讨厌你能跟你一聊聊半宿?大李氏讨厌你能为你亲身下厨?”
她回绝食用,请林松慢用。
他的“巡夜”之路,何时是个头哟!
之前还质疑她别有用心,现在倒想得通透。
大李氏实在表里不一?
李菲雪语意委宛,“皇妃特地网罗的食材,我都是照着你的口味做的。”
林松听得出比起尚郡王,她更思疑尚郡王妃。
林放手心沁盗汗,偶然胶葛细节,和李菲雪一样只重成果不重过程,心中佩服升华为佩服,正色应好,“这奥妙,我会带进棺材。”
于老夫人揉烂信纸,顺手乱抓,抄起香炉就砸,“疯妇!不知廉耻的疯妇!”
刚能变更暗卫就让他盯梢不该盯的人,饶是假宠妾,也没有把手伸进正妃娘家的事理!
她面露猜疑。
谁会想到,诚恳认错的尚郡王、淋雨病倒的尚郡王妃,实在心机颇深、企图暴虐。
李菲雪放下心来,偏头做请,“茶点该凉了,林侍卫趁热尝尝?”
她尚且如此,何况一贯顾恤大房的于老夫人。
他目不转睛地直视李菲雪,瞬息间气势大变浑身肃杀。
李菲雪长叹口气,只觉身心都轻巧起来,“于老夫人大智若愚,定会安妥措置吴氏。这件事儿你知我知,不必再让第三小我晓得。”
陈宝哼哼着回屋睡大觉,林松睡梦中都在揣摩女民气,没两天再见李菲雪,神采却全无旖思,“真的出事儿了。”
若非早有防备,若非念驸马睡死,一旦轰动旁人结果可想而知。
林松未曾细说,李菲雪无需他细说,他只遵循李菲雪事前的交代,留下前后颠末。
此次的苦味点头固然不丑,但他只感遭到满满的歹意。
大李氏体味庶妹,早知小李氏一没本领二无城府,派人探视并非顾念姐妹情,而是心存思疑。
之前的酸辣点心固然丑,起码还能入口。
大半夜没得睡就算了,还得受命存眷林松的狗屁豪情糊口,的确糟心!
说着松开拳头,即后怕又光荣,更多的是诧异,“你如何晓得吴氏……心胸龌蹉?”
林松哪管他怪腔怪调,渐渐回过味来,“你说得对,食材是皇妃备的,茶点是大李氏做的,不是因为讨厌我,而是因为她们感觉我喜好刻苦!”
他不擅战略,却不是笨人。
莫非他看走眼了?
李菲雪一愣,改正道:“不是尚郡王妃吴氏,而是念大夫人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