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左等右等,等来刘文圳为皇上代言,圣意已决,册封太子的圣旨并非以讹传讹,大师伙没听错,六皇子已是太子名分,只等选谷旦行大典上玉碟。
余夫人如是想如是说,不忍看丈夫倍受打击丧光志气,宽解到一半说不下去了:能不能别提魏天真的大名?再端庄的话题都被魏狗蛋三字打击得无觉得继了好吗!
说到最后微露哭腔,“我们的女儿嫁了人生了孩子,我却连外孙女都没抱过。畴前你是次辅,因为态度因为家属,我们已经放弃过女儿一次。现在你是首辅,莫非我们还要放弃女儿第二次?”
高山炸雷,震惊的何止朝臣。
没有皇上默许,就没有楚延卿发挥的余地。
他这首辅之位,究竟是皇上用心预留,还是魏狗蛋弃而恩赐的?
他表示赌局不建立,老眼一翻瞥见已分胜负的棋盘,胡子顿时吹得更高了,“念栩琨!你又在老子眼皮底下偷换棋子!”
户部侍郎心道瞧啥瞧,他是余首辅汲引的,余首辅从不方向哪位皇子,皇上爱立谁当太子就立谁,他有啥好瞧的?
两只老狐狸谁也不先请,谁也不出头,乾清门外一片哗然。
陈喜即不恼更不急,拐向跑堂找四大丫环去了。
余夫人禁不住失声惊呼。
余首辅被戳中苦衷,不由老脸一红。
还不如诚恳待着少凑热烈,从今儿起他但是给太子妃办差的人了!
国立储君,民气所向。
皇被骗真……深谋远虑!
余夫人眼睛微瞠,哭腔变犹疑,“如果皇上想让你公私混合呢?如果皇上不是乱点鸳鸯谱,当初圣旨赐婚将余魏两家绑做姻亲,就是算计着明天,要你于公于私都不得不帮魏家呢?”
皇上拖着不表态,朝臣争来吵去,一年比一年懒得辩论得少。
散朝不到半日,不带这么来回恐吓人的!
陈宝门徒直起腰撇撇嘴:如许大喜的时候,陈喜还想跟主子面前抢他徒弟的风景?有他守着就没门儿!
立储不比兵戈,号召也不打一声定得这么俄然,皇上的确欺人太过!
礼部尚书和宗人令来了走,六皇子成了太子。
伉俪俩各自跑偏,守门的下人敲响隔扇扬声通传,余首辅的亲随快步入内禀道:“老爷、夫人,宫中天使并礼部官员正往四皇子府去,说是已经订定分封乐平郡王爵的谷旦,宗人府也已经制好金册……”
他皮起来不输女儿,姿势怡然地将气得跳脚的刘乾甩在身后。
亲随忙不迭拔腿跟上。
不如魏狗蛋家世简朴身无负累,他却有太多人和事,割舍不下捐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