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抬脚,就见宫女掀起门帘报导:“常朱紫带着十一皇子来了。”
常朱紫欲拒还迎,斜睨媚眼似嗔似怪,“哪个想你了?我不过是想你能见见儿子。”
何况川蜀早已不是舅公名下藩地,现在的川蜀多数督姓姜,父皇又将乐平镇拨给四弟做封邑。别说椒房殿一系,就连母妃不也觉得父皇如此汲引姜家,是想立宠么?现在立的是嫡,该气的是椒房殿那对母子,母妃有甚么值当动气的?”
再要好也只是姑嫂,七皇女和四皇子但是亲兄妹。
姜贵妃出够恶气,闻言很快沉着下来。
珥郡王还是不予置评,漱口净手起家告别,“儿臣还得走一趟万寿宫,就未几陪母妃了。”
珥郡王听进耳中入不了心,随口对付着,部下行动不断。
能摆布她喜怒哀乐的,除了儿子就是皇上。
目睹就快抄完的三百遍埋头经毁于一旦。
四皇子垂眼看着地上冒着热气的饭菜,借由姜贵妃这一通宣泄,阴沉神采也都雅了些,“母妃,来日方长。您在父皇面前,可不能为了替儿臣出气叫屈,反倒惹父皇不快才是。”
儿子变弟弟,平安悄悄过了三年,他早已不怪常朱紫擅作主张生下孩子。
这会儿帮衬魏家,就是帮衬姜家,更是向皇上表孝心表忠心的好机遇。
珥郡王眉心微皱,很快又松开来。
曾经假侍卫假宫女,现在珥郡王常朱紫,不改干柴碰烈火的故态。
“娘娘慎言!”姜姑姑忙跟着苦劝,顾不到手臂生疼,也顾不得犯讳讳,“皇上合法盛年,六皇子不过是个刚及冠的毛头小子,谁熬得过谁且是两说呢!古往今来,又有多少太子最后真能顺利践祚的?六皇子运气好是中宫嫡出,说白了这太子是老天赏的,做不做得好能做多久,变数还多着呢!”
反而生出一股非常刺激。
德妃讽她装狷介,她则骂德妃爱装寡欲。
反正立长立宠立嫡,都立不到他这个皇次子头上。
“真想我罢休,你又何必借口换衣支开下人,由着我一拉就走?”珥郡王将常朱紫抵在官房旁的假山中,行动轻浮,语气轻浮,“几日不见,心肝儿这是想我了?晓得我来,就巴巴地来堵我?”
亲信姑姑忙奉侍淑妃用膳,闲话道:“常朱紫天生媚相,奴婢还当宫里要出第二个静嫔了。哪想常朱紫没福分,生下十一皇子只得个朱紫不说,转头就被皇上抛到了脑后,再没侍过寝。”
而珥郡王不但才名在外,更有风骚之名。
珥郡王不予置评,只抬眼看向亲信姑姑,“这些话暗里说说就罢了,母妃可别露在外头叫人抓住把柄。姑姑是母妃身边的得力人儿,合该多宽宽母妃的心才是。”
尚郡王浅笑点头,止步看向珥郡王略显疏松的领口,别有深意地望一眼淑妃宫殿,“瞧二哥这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但是淑妃娘娘又给二哥赏了服侍的人儿?”
陈太后哪是能骂的?
满腹愤恨和郁气脱口化作压抑的尖叫,富丽宽袖低垂降落,扫过特地摆在显眼处的书案,瞬息间砸了满地笔墨纸砚。
淑妃晓得儿子多疑而谨慎,少不得回护亲信姑姑,“你不消拿话唬她,我表情吵嘴和她不相干。”
这些话四皇子不好说,由她来讲正正合适。
早得了交代的宫女低头入内,不敢昂首,更不敢含混其辞,“禀娘娘,皇上没、没来。皇上回了后宫,径直去了坤宁宫。”
姜贵妃重重长出一口气,松开姜姑姑的手臂,抬手抿了抿微乱的鬓角,笑容复又贤能温婉,“之前魏家官司缠身,我们不得不避嫌。想来以魏多数护的眼界,也能谅解椒房殿的难堪之处。这些天你别的事儿别管,尽管多往魏府走动,看看魏家缺甚么少甚么,帮着办理一二尽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