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浅安恍然挑挑眉,见兵爷们路过结束就放下车窗帘,车夫举鞭一甩,跟着重新动起来的车人驶出朱雀大街,才拐进朱门坊,跑腿婆子就跳上马车不测道:“六女人,是四女人!”
念浅安便也不废话,谢过车夫打发跑腿婆子先回公主府,就和念秋然上了李家的马车。
小豆花天然不会泼冷水,忙坐到一旁帮着分线,转而感激道:“奴婢去看小豆青时,她刚上过一回太后赏的药,疼得直抽气硬撑着才用得下饭。多亏六女人另给的好药,好歹能睡个安稳觉。小豆青让奴婢替她告罪,是她不敷谨慎才害了李四女人。多谢六女人还肯惦记取她。”
念浅安想不明白,再往下翻则是附带的另一封小纸条,笔迹不成谓不熟谙:柳树恩约她明天见,商讨驰古阁开张事件,通过念妈妈转交纸条,地点选在她名下的脂粉铺子。
念浅安脑中顿时回放各式画面,半晌又低低哼了两声,边闷头穿针引线,边皱眉问起另一件事,“小野猫的事儿问清楚了?”
念浅安小口吃早膳,小脸微红道:“……您不必昧着知己硬夸。”
小豆花干笑,“皇上信这是偶合,那就是偶合。”
“哪儿能呢!就算主子气赏,也不是下人等闲能讨要的。”小豆花不管药的来源,也不管念浅安何来此问,只照实答道:“这些事体都归皇子屋里的管事大嬷嬷管,太病院给药不看人,只看大嬷嬷的对牌。”
念浅安挥手告别陈姑姑,登车刚驶出内皇城拐上朱雀大街,就碰上公主府来人找,“六女人,赶巧您出宫,念妈妈今儿一早刚回城。这是念妈妈命奴婢转交的信,请您过目。”
她禀报完忙着打赏车夫,念浅安则迎上念秋然主仆,看向徐氏的妈妈点头请安,“你们如何等在这里?”
被念秋然的透明属性一打岔,徐氏的强笑总算有了点温度,一手拉一个道:“不是我小题大做。实在是四丫头看着好好儿的,照吃照喝照睡,见着我们老爷也不哭不闹,对着下人还是一副笑模样。我倒甘愿她大闹一场,乃至是大病一场,也好过如许没事儿人似的安温馨静,更叫人担忧。”
然后又哟了一声,“陪四女人等在坊门边的,仿佛是李夫人身边的妈妈!”
陈太后笑着亲身帮念浅安擦嘴洗手,牵着念浅安一道出万寿宫,命陈姑姑送念浅安出宫,自家摆开仪仗,往皇子所看望楚延卿。
姜贵妃再贤德再受宠,那也只是个贵妃,宗室凡是有点骨气的谁会买她的账?她想在宗室立住好名声,不也得明知公主和皇后交好拉拢不了,让步着不肯获咎?可不就巴不得您能和七皇女好,哪天她也能沾女儿的光,在公主跟前得个好字吗!”
念浅安翻开车窗帘往外看,见除了衙门皂服还参杂着宫中侍卫服色,不由奇道:“这是出了甚么大事儿?”
陈太后大感别致地接过帕子看,没节制住嘴角一抽,“……绣得好。”
念浅安和念秋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加快法度往李菲雪的院子去。
说着放下裁帕子的剪刀,歪头问,“传闻那药是番外进贡的,如答应贵的东西,如果是皇子身边的暗卫去太病院讨要,是不是一要一个准?”
这是甚么环境?
跑腿婆子跳上车辕跟车,念浅安窝在车里拆开信封,打头一页是念妈妈的笔迹,说的不过是她名下脂粉铺子创新的各种进度,第二页是王强的手笔,先说柳树恩暗里派人找过几次让他做过甚么,再说他受命暗中查探柳树恩家世的颠末和成果。
跟在念浅安身侧的念秋然,“……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