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坐下说。”汶锦对国公府没好印象,也隐含了宿世的敌意。
“这……”
“这些事老爷都晓得了?”
“回四女人,明天凌晨老奴就派人去禀过老爷了。”
“嬷嬷份位高,动不动就跪,我可当不起,快起来吧!”汶锦让竹修扶朱嬷嬷坐到绣墩上,又说:“我母亲在兰若寺修行,嬷嬷不跟她禀报府里的事,想必是怕打搅她清修。我在府里,也想跟嬷嬷学习一二,嬷嬷不便跟我母亲说的事能够奉告我。免得再象明天,李管事冒莽撞失来借银子,我才晓得府里有困难。”
“烦请朱嬷嬷现在就派丫头去传话,让二女人和五女人顿时给我送银子过来。”汶锦趁热打铁,表示出斤斤计算的小家子气,不怕他们看扁她,“年满十岁的嫡出女人才气有两个一等丫头,这是府里的端方,朱嬷嬷应当晓得。我如果一板一眼叫真,闹起来大师都会尴尬,还不如要银籽实惠。我不怕别人笑话我贪小利,归正我娘也是商家女,话又说返来了,妄图好处的人才晓得得失呢。”
朱嬷嬷道了谢,接着说:“前些日子,老爷让备两份厚礼给朝廷派来西南省的官员,一份破钞五百两,府里的银子就不敷。老爷的娘舅要来西南省上任,府里要给五百两的安家费,还没下落呢。府里花消也不小,实在不能运转才找女人。”
朱嬷嬷愣住了,她代周氏利用管家之权,除了要银子,她从没跟周氏禀报过详细开支。到了年底,她只需做一本流水账,让海诚看一遍,也就畴昔了。
“是,四女人。”朱嬷嬷晓得汶锦说这番话是想羁系她,她不乐意,但这是主子的权力。汶锦几次提到她只是代周氏利用管家之权,这句话极有分量。
卢嬷嬷笑了笑,问:“老爷要备两份厚礼给哪两位官员?老爷哪个娘舅要来西南省上任?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量,老爷多年为官清正,别落人丁舌才好。”
汶锦也想问这个题目。
周氏出身商贾之家,家中财力丰富,却难入勋贵高门的眼。就因为周氏出身富而不贵,在海家受尽嘲笑欺负,连柱国公府内里子的下人都贱视她。
“看模样嬷嬷从未跟我母亲交代过,归正她在兰若寺里,说是当家主母,实在驰名无实,也就罢了。国公府是甚么环境,老爷有多少俸禄,这合府高低花谁的银子,嬷嬷最清楚。都说吃人嘴硬,拿人手短,实在偶然候也不尽然,谁让我母亲不争气呢。别人锦衣玉食享用,她却吃斋念佛刻苦,也是该死如此。”
“你们要跟我借银子的事也禀报老爷了?”
汶锦晓得纪管事要蒙她,很愤恚,想发作,被卢嬷嬷以眼色制止。
若以嫡庶来论,只要海老太太的兄弟才是海诚的娘舅。来西南到差的不是叶家人,必定就是秦家人了,难怪秦姨娘热忱筹措,这是又得利又长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