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划过树梢,泛黄的叶片哗哗作响,为秋夜凭添了几分凝重的寒意。
“父亲,我能说句话吗?”
“你错在那里?”海诚坐到书桌旁,仍沉着脸。
汶锦见海诚还是无法气愤,悄声问:“父亲,你会休掉母亲吗?”
海家的内宅沉浸在浓烈的夜色中,除了被禁足的叶姨娘和受伤卧床的五女人房里映出昏黄的灯火,别的处所都被黑夜覆盖,连长廊的灯笼都没扑灭。
汶锦主仆正低声说话,听到书房门响,从速打住,低头抬眼看向房门。
即便汶锦在为本身分辩,有顶撞不愤的意义,海诚也挑不出她这番话有甚么错处。他不是霸道的父亲、家长,女儿的话有事理,他没躲避,也未斥责。
汶锦长长松了口气,这才是她想要的父亲,把内心话都说了然,她也轻松了。
等这件事安定下来,汶锦会再送她们母女一份“厚礼”,停止她们的非份之想,把她们完整打回本相,包管让她们比叶姨娘和五女人更难受。
“父亲叫我?我在罚跪呢。”汶锦语气安然淡定,没有半点抱怨和委曲。
“你不是提出让你母亲与为父和离、你跟你母亲过日子吗?”
海诚谨遵上峰的意义,没惩罚汶锦,也没命令奖惩其别人,只把本身关进了书房。汶锦来请罪,检验了本身的错处,并言明要在书房门口跪一夜,当作自罚。
“父亲,感谢你。”汶锦很慎重地给海诚磕了头。
海诚感觉过意不去,事情闹到如许的境地,也非他所愿。他对秦奋和王氏的办事行动也很愤恚,虽说秦家人在礼数端方上不是海家的亲戚,但在血脉上还是他的舅家。他给了秦奋三百两银子,权当给王氏的医药费和秦家人的安家银子。
明天得范成白指导互助,虽说是一桩胡涂官司,却也胜得大快民气。
海诚晓得汶锦要说一番强有力的分辩之语,会震惊他的心,乃至揭开他的伤疤,但他仍承诺了。对于这个被害落水、得救以后脾气大变、申明本身得河伯点化的女儿,海诚生不出恶感。这并不但是父女亲情,更是他对女儿的认知与必定。
“谢甚么?”海诚长叹一声,笑了,笑得很欣喜,“绣儿,父亲之前对你体贴不敷,教诲未几,幸亏河伯……不说这些事了,你起来,陪为父吃晚餐吧!”
“你晓得就好。”海诚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重重冷哼。
“女儿年幼气盛,总想占上风,吃不下一点亏,不知忍字为上,行事莽撞冒进,不思退路,也没留后路,待人刻薄锋利,健忘了刻薄才是为人之本。女儿已接管经验,不求父亲宽恕谅解女儿,只求父亲对女儿多加教诲,以观后效。”汶锦很当真地检验本身的错误,却没筹算改正多少,只思虑今后如何做得更美满。
刚到西南省,还没正式上任,就弄出如许的闹剧,秦奋的脸面可丢尽了。
“持续跪着。”海诚回身出来,又让人给厨房传话,把晚餐当宵夜送到书房。
一家之主活力了,嫡女自罚请罪,其别人哪还坐得住?就一起来陪跪了。从打发走秦家人到现在快两个时候了,他们一向跪着,都水米未进,可享福了。
“父亲息怒,只要父亲消气,女儿就是跪上三天三夜,也毫不怨怼。”
“不是算是,而是一向就是。”海诚没考虑,直接就答复了。
海诚不会休掉周氏,他记取周氏的好,感着周氏的恩,这就充足了。叶姨娘和秦姨娘各显神通都想扶正,到头来,也是一场镜花水月的妄图争夺。
“我那是被逼无法的言辞,母亲不知情,与她无关,女儿只是不想让他们再嘲笑父亲娶了商家之女。”汶锦愣了半晌,又问:“父亲,女儿能再说句话吗?”